“本王前些日子听闻一件趣事。”陆亦钰还在继续说着,“京中有人纂养亲卫,因着父皇缠绵病榻,将此事全权交由赤亲王,不知本王离京这几日,这件事可以解决?”
在场之人心中皆疑惑,纂养亲卫?他们为何没有听说?
陆亦钰沉声,将视线落在苏铭振身上,“此事,或许还要问太傅大人。”
苏铭振心觉不安,他抬眸,对上陆亦钰含笑的眼眸,“不知四皇子此言何意……”
“因为本王听说,这纂养亲卫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傅大人的乘龙快婿……世子陆挽奕。”
苏铭振脸色顿变,他颤声道“四皇子此言可实在是冤枉……”
“冤枉?本王以为并不冤枉,等到合适的时机,太傅大人与在场诸位大人都会一清二楚,到时候,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陆亦钰面上一抹冷笑,说罢,他迈步朝台阶下走去,“本王也该回去换身素净的衣裳,诸位大人若没什么事也请回吧。”
户部尚书却是站出,拱手行礼,缓缓而道“现在圣上驾崩,除却国丧与服丧之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新皇继位一事,国不可以一日无君,微臣斗胆,可问四皇子圣上有无遗诏传下?”
若承言帝有密旨或遗诏,那必然是要按着承言帝的意思来。
闻言,陆亦钰背手而立,眸色忽暗,语气淡淡道,“并无……”
承言帝确实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密旨传下,只是玉玺与兵符确确实实不见了。
这二者是继位所缺一不可的,若手中没有玉玺与兵符,即便是谋权篡位,也是坐不长久的。
不知承言帝将此物交到了谁的手中,陆亦钰沉了眸,手紧握成拳,不论是谁,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拿得稳。
金銮殿外,一切重归与平静。
只是原本威严华丽的皇宫
,此时冷清压抑的可怕,御花园仍是一片狼藉,原本盛开极艳的花,与枝头翠绿的枝叶悉数被毁,正有太监垂眸清扫着。
养心殿外,太监宫女脚步匆匆,殿外已挂了白稠,所以人都着素衣白衫,那些被昨夜之事吓得不清的妃嫔也皆换了衣裳到了养心殿。
殿内有隐隐的哭声,苦涩的药味仍不散,让本就压抑的宫殿更是阴冷沉闷。
皇后靠坐在主位上,面色难看至极,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她以手覆在额间,轻阖着眸,发间一只簪花白玉钗分外打眼。
“亏得皇上这么疼爱她,她竟然私自逃出了宫。”一名妃嫔此时正用帕子拭着泪,语气艾艾怨怨,瞧着好不委屈。
旁边立即有人附和,“昨日里我还瞧见她入了养心殿,谁曾想在这样紧要关头,她倒为了保命,丢下皇上跑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走倒好,还带走了小公主与小皇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若是皇上还在,非被她活活气死不可……”
这边说到皇上,那边便立即有人低低啜泣,哭得泪人一般的,几乎要晕倒过去。
皇后睁了眸,面上带了怒意,本就疼的头,这会儿被她们你一眼我一语吵的更是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