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圣旨,很有可能是承言帝传位的密旨,等到合适的时机,她会将圣旨公之于众。
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带着一双儿女,浑身都是软肋,对付她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对此,陆亦钰虽不忌惮,却也不想任由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那将会是很繁琐的一件事,只会白白浪费他的时间。
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而此事交给皇后再合适不过,若事情办妥了,说不定他还会多留皇后几年的性命。
“皇后觉得此事该如何?”陆亦钰眸中轻浅的笑意散去,视线落在香炉刻着的一对凤凰图案上。
香炉内,安神的香腾腾袅袅,弥漫在殿内,有着淡淡的草药与花香,让人心情舒缓。
见皇后并未有回答他话的意思,陆亦钰笑了笑,语气低沉着,缓声道“皇后旧疾又犯了……”
“你如何知晓本宫……”话说到一半,皇后似想起了什么,声音渐渐淡弱,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陈妃还在时,便时常来景仁宫做些安神香,她心思细腻,知皇后有见风头疼的毛病,便按着太医的法子,将药细细研磨,加在香粉中。
那样心性高傲的人,自然不是真心为着皇后好,去景仁宫也只是为了能见得承言帝一眼,求他多去看看年幼的四皇子陆亦钰。
对此皇后心知肚明,却也并未说什么,因为那时的陈妃已经因为其孤傲的性子失了宠。
皇宫内人人都知皇后时常头痛,却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那景仁宫内独特的安神香从何而来。
想来知道所有的,也唯有陈妃一人。
现在听到陆亦钰这般话,皇后霎时间便想起了陈妃,想起了一些旧事……
此时,皇后看着立在殿下的陆亦钰,好似穿过他看到了陈妃,她收紧了手,眸色暗沉。
陆亦钰将皇后此时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边带了一抹冷笑,皇后不愧是皇后,纵使心中掀起哗然大波,面色却仍看不出任何异常。
继而,他缓声道“密旨一事,还劳母后费心了。”
陆亦钰收回视线,眸中仍带着一抹轻笑,在他迈步准备离开时,忽而又淡淡道——
“皇后可记得四月初四是什么日子?”
说罢,不待皇后回答,他已然跃步朝殿门走去。
主位上,皇后的视线紧紧落在他身上,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她的面色更为难看了几分,额间顿顿的疼,刀割一般。
“初四……”她低低念着这两个字,似忆起一些事情,眸色暗淡下来。
四月初四,她自然记得那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