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还记得第一次来京城时看到那十里红妆的场景,当时的感觉是如此的震撼,直到得知娶亲的人是苏子铭,那些震撼全部变成了绝望。
那时候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这样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人。
额,虽然他更想把人娶回来,但想到那个人的身份,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
当然,能这样风风光光嫁给那个男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从订下婚期的那天起,他嘴角的笑容就从未减少过,哪怕需要学的东西再多,婚礼的细节再繁琐,他也甘之如饴。
戚锦的老家离这里太远,不可能再回去然后走过来,所以他出嫁的地方是皇帝陛下赐下的宅子,虽然不如荣王府宽敞,却也让很多人羡慕了。
而这里成了戚锦的私宅,房契也放在戚锦的嫁妆盒子中,哪天他觉得荣王府住腻了,就可以来这里呆几天,这个是他的私有财产。
除了宅子和帝后赐下的铺子,戚锦的嫁妆里还有无数宝石,那些价值连城别人一台放一枚意思意思的东西,被塞在嫁妆盒里,一盒一盒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顾九这次外出收缴的小私库,好东西都被挑出来放了进去。至于更多的,当然是等小石头嫁竟然以后再交给他了~
当然,除了这些能压死人的宝石外,各种珍奇古玩也是不缺的,全是帝后或者太子太子妃以及各个公主小皇子的添妆。每一样拿出来都能说出一堆来历,能让人眼红半天。
戚锦是谁?
若是一个月前还没人知道这个名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京城的这些大佬们把他的生平挖个清清楚楚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唯一能拉扯上关系的,大概也只有苏修撰。
这样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人,现在却能拿出如此多的嫁妆,可以想象荣王对他的喜爱有多盛,同时也能看出皇家对这个男王妃的态度了。
说到和苏子铭的关系,众人看向苏子铭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起来。要知道苏子铭是戚爹的干儿子,戚锦怎么着也是苏子铭的干弟弟。
偏偏苏子铭成亲的时候并未邀请戚锦,而戚锦成亲也未给苏子铭送请帖。戚锦在京城的那段时间,竟然从未去过苏家,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要知道,从众人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苏子铭可是戚家一手拉扯大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戚锦在其中也占了不小的原因。
不管怎么看,都是苏子铭自己高飞后不再管自己的恩人,所以恩人来了京城,也不愿意再踏入苏家一步。
特别是当他们打听到戚爹去世时,苏子铭因为赶考,竟然都没有回去一趟以后,原本对苏子铭很有好感的人,都开始渐渐远离他。
百善孝为先,养父虽然没有生恩却有养恩,当他去世的时候,养子只顾着前程,连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这样的人品缺失的人,又能指望他能为百姓做出什么实事?
于是苏子铭就被人排挤了,别说升官了,竟然还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降职。
屋漏偏逢连夜雨,而他那有权有势的岳家,也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以岳母病重为由,把他那娇美的妻子骗了回去就再也不准她回来,非要让他们和离。苏子铭闹了几回,都以惨败收场。
官降了,媳妇没了,靠山跑了,本来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谁知道新部门他还没熟悉,就被人找了借口继续降职。直到最后,堂堂一个状元郎,最后被扁到了牢房看起了大门,一度成为下层人士最大的笑柄。
那些同僚们时不时就会指着他道,“看到没,那位,当初可是状元郎!啧啧,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看大门。”
……
和苏子铭整天莫名倒霉不同,戚锦的王妃生活到是过得很是滋润。
荣王府就他和顾九两个主子,至于皇宫里的两位大佬,逢年过节见一次就不错了,也不可能特地跑到家来让他立规矩。
王府的大私库小私库都归他管着,荣王府的交际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宫里那一批主子生辰或者有喜需要随礼外,其他复杂无比的百官家庭亲眷都不用理会,日子那叫一个清闲,属于整个京城的独一份。
甚至就连太子妃,还要根据太子的人脉,去给一些亲眷压场子,偶尔累得狠了,也会暗暗羡慕一把这个男妯娌。
王府支出不多,进账却是不少。帝后赏赐的全是些旺铺,每年收入都是一大笔让人咂舌的银子。
除了这些铺子外,顾九还悄悄收购了几个消遣用的铺子,有茶楼,酒楼,书社,甚至还有一个歌舞坊。
闲着没事他就带着戚锦去这些铺子逛,听说书,看话本,听八卦,看舞曲…兴致来了他还能去比划几下,给编排师傅提点意见。
还别说,经过他的指点,歌舞坊的舞曲比起别的地方就有了很大的不同,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生意那叫一个火爆。
顾九之所以这么闲,自然是他日常缺席早朝,太子后面那个位置,一年里基本有三百六十天在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