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抓住何太哀,像是要甩干一件衣服那样,拼命晃了好几下:“醒醒,醒醒?别睡了!别睡了好吗?!睡了兄弟你就长眠了啊你知道吗?!”
何太哀被晃得头昏眼花,本来没死的都要被晃死了。他勉强开口道:“别、别晃。”
齐想动作一顿,凑到何太哀耳边大声喊道:“你说什么?!”
何太哀:“……”
何太哀被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瞬间内心暴怒,脑中唯一念头,就是跳起来殴打这位讲话靠吼的老哥。他简直想大吼回去,我他妈的没聋,你不需要喊。但奈何身上没力气,小声说话都吃力,更别提大声喊出什么长句子了。
深吸了一口气,何太哀按住齐想抓着自己的手:“你、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讲。”
齐想眨了眨眼睛,说:“好吧。你有什么遗言?”
“……”
何太哀感到些许头痛。当然这不是被气的,啊,虽然也可以说是有这么一点原因在里头,果然人受大伤之后,就容易情绪波动。但,比起这个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对方受伤的手离自己太近。那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的血液味道,对他来说,是气味如此强烈。
血液的味道,甘甜的,诱人的,无与伦比的香气。
做鬼之后被扭曲了的嗅觉,何太哀原本深吸一口气是想平静自己的情绪,结果却是猛的吸入一大口“食物”的气味。
那种本能的,身为鬼怪情不自禁地要去追逐人类血肉的渴望,就这样冒了出来。
正是因为他这会儿受了伤,所以对于“滋补”之物,才会如此渴求吧?
天知道何太哀此刻花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不至于做出低头去吮咬对方伤口的失态行为。
但齐想是半点也不知道何太哀的痛苦的,他把何太哀放到地上:“你要说什么?”
行动间,他手臂伤口的血液滴滴答答滴落下来,溅到何太哀脸上,有一些还溅到了何太哀此时灰白的嘴唇上。
齐想连忙道歉:“抱歉啊,我也不是故意弄你脸上的,唉,我给你擦擦。”
他说着就撩起何太哀手,打算用对方的袖子给对方擦脸,结果,在他行动之前,何太哀就自己伸出舌头,将唇齿上的血液给舔掉了。白色的牙齿,灰白嘴唇上的血液被鲜红的舌尖卷走。齐想愣了一下,内心感受一时间非常难以形容:“啊?你、你这?”
何太哀忍住想要喝血吃肉的欲|望:“我这是小事,那边那只‘鬼’你能不能解决掉?”
齐想回神:“看起来不难。”
何太哀:“这面‘黑玉墙’是我弄出来的。”
齐想:“我知道。”
何太哀:“关于这墙,我也不知道我挡住后面的‘鬼’能挡多久。但你也看到了,为了制造出这‘墙’,几乎耗尽我全部力气。我想说的是,短时间内,如果出现异常状况,我肯定是没办法再建成一面新的‘墙’。倘若这面墙被破,虽然可能性不大——”
齐想总结:“所以,你是让我速战速决的意思?”
何太哀:“对。”
齐想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你的目标一直都是这只‘大鬼’?那你之前让我打‘小鬼’是做什么。”
何太哀不由觉得对方问题怎么这么多。如果换成虞幼堂,那么打起鬼怪来绝对会更轻松,而且也不会有这么多疑问。
不过,毕竟是初相识,也难怪对方不敢轻易信任,是会有那么多的疑问。
何太哀耐心解释道:“之前让你攻击‘小鬼’是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以迷惑对方误解我们的目的。其二,则是逼退‘小鬼’以便争取一定空间。”
“一旦我用‘黑玉墙’将空间分隔,就很难再更改了,而这只‘大鬼’能力如何,到现在还是个谜,倘若预留的空间不足,我们遇到意料之外的事,应对起来就会更为掣肘。”
何太哀停顿了一会儿,因为讲这么一大串话很累,然后他继续道:“但,对付这只‘大鬼’并非唯一出路。你是从上面下来的,我倒是想问你,这上面有什么?”
齐想抬头望了一眼上方的破洞,回道:“上面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是一路向下而行,现在,当然也是选择继续‘下行’!”
齐想说完,便是一拳砸向地面。
何太哀猛的瞳孔一缩。
操!我刚从底下费尽心思爬上来,你他妈现在是要重新送我去见白羽?!
作者有话要说: 何太哀: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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