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皱眉:“小怜她亲表姐也在这里,她当上祭司了。‘新|约|教|会’的‘洗脑’方式很成功,她肯定是不愿被我们‘救’的。”
虞幼堂面色不变道:“嗯,先救小怜,小怜这事不寻常,他们‘新|约|教|会’恐怕别有阴谋目的,至于其他,一步一步来。”
何太哀应了一声,随后又指了指面前红衣的枯瘦女人,同虞幼堂商议:“我本来想从她口中打听点事情出来,不过,我是根本没法跟她交流的,你有办法没?”
虞幼堂微微颔首:“我试一试。”
“错金银”牵缠住女人,将其网住吊高,随后,虞幼堂从中引出一条看起来颇为特殊的“丝线”,铂金色,有光华闪烁其中,流光溢彩的,十分漂亮。然后,这一点丝线便没入女人眉心之中。此乃“灵识之线”。
虞幼堂眉头微蹙:“她脑子里太混乱了,就像是被搅拌过一样,我以灵识导之,也无法诱她说出什么。”
何太哀沉默。
随后,何太哀又问:“我想去到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过道,小怜就在那个过道的下方,你有办法回去吗?”
虞幼堂道:“空间转移不是我的长项,这恐怕不行。”
何太哀:“……”
何太哀忍不住问:“那你刚刚是怎么跟我来这里的?”
虞幼堂:“是跟在你后头来的。黑色漩涡是有转移空间的功能,转移一次就会关闭,只要趁它没关上的时候,把它强行撕开就好。”
何太哀:“……”
何太哀扶额:“所以,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四面都堵住,这挺烦的。那这样,我们一起强行挖个通道?我的黑玉防御还可以,可以用来巩固,也就不怕有人从中作梗把我们通道给压塌填上,还是比较有安全保障的——”
他正这样说着,虞幼堂忽然挡在了他身前。
何太哀感到奇怪,便循着虞幼堂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他便吓了一跳,因为这狭窄的空间内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的又多了一个红衣的女人。
那女人倒挂着趴在顶上。上头的彼岸花开得极其茂密,女人除了头脸高高抬起所以露了出来,其余的身体躯干都被“尸花”给埋没了。
她的头发像一挂帘子似的,因为地心引力而垂落下来,配上她一张倒转的,面无表情的脸,画面显得十分诡异恐怖。
比起其他女人的枯瘦,这个女人看起来更健康,更丰满,给人一种十分微妙的,类似于“她目前还很新鲜”的奇怪感觉。
而她的出现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和声响,就好像是她原本就一直长在这儿。女人静静地又看了何太哀跟虞幼堂一会儿,随后相当灵巧的,就这么从上方跳了下来。
她就像是一只猫咪从高空坠落由始至终都能四脚着地落下似的,无论是动作姿势,还是不发出声响这点,都很类似。总的来说,就是尤其得不像人,但她又的确拥有人形外貌,所以越显怪异。
双手双脚着地的红衣女人,像个动物似的匍匐在地上,何太哀看清楚女人全貌的时候,呼吸微微一顿,心中冒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只见红衣女人的后背衣料撕裂开来,露出白皙的肌肤,透过破损处可以看到,她的背上,居然无比诡异地长着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血淋淋少女!
这少女不是正常女孩子的身材比例,她只有人的小臂长短这么高。此时此刻,她身上全是干涸了的血迹,说不清这些是她自己的还是别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双手被人砍去,双目被整个剜去,于是脸上非常恐怖地留下了两个黑漆漆的凹洞,连眼皮都被剜得干干净净。
怪异的沐血残疾少女,冲何太哀跟虞幼堂两人张了张口,似乎要说话,可等她张了嘴,何太哀发现她的口中没有舌头,她的舌头竟也被人割了!
何太哀浑身汗毛倒竖。
是什么人对这少女做下如此恶毒行径?割掉人的舌头,是要人有口不能言,剜去双目,是让人眼瞎不能辨,砍去双手,是让人有冤不能写。偏偏都如此了,那人还让少女留下一条性命和双耳去感知外界,这是何等歹毒的心思?
便也就是在此时,双手双脚着地的红衣女人突然也张开口,她口一张,一只玄色的黑翅鬼蝶就这样自她口中飞了出来,
何太哀一惊,立刻以黑玉兜住半空里的那只黑蝶取回。
虞幼堂侧目,他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只是多看了那锁在黑玉小笼里的黑蝶一眼:“小怜的蝴蝶?是线索?”
何太哀嗯了一声,正要再解释两句,却见背着残疾少女的红衣女人调转方向,然后无声无息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朝着某一方向走去,并且,她在走了两步之后停下,回头看着虞幼堂跟何太哀,似乎在等他们跟上来。
虞幼堂示意何太哀去看那怪异的双生组合:“她们在等我们。”
何太哀仔细辨认了一下蝴蝶飞行的方向:“走吧,是同个方向。”
于是一人一鬼,外加一个似人似鬼的双生组合,就这样向前行走。说来也怪,他们明明是在不停行走的,但肉眼所见的空间始终都是那方狭窄的封闭空间。这空间就好像是载着他们移动的车子一样,无论怎么前移,都保持着相对静止的状态,也是诡异非常,兼之空间狭窄逼仄,着实让人倍感不适。
半晌沉默无话,何太哀感觉这沉默让那诡异的感觉越发明晰了,他忍不住开口轻声问虞幼堂:“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回事?”
所谓她们,自然指的是前头的“双生子”。
虞幼堂道:“这一点我没查到线索,我也不知。”
又沉默了一会儿,何太哀忍不住又开口:“我——”
没料到虞幼堂也在同一时间开口了:“我——”
停顿了一下,虞幼堂跟何太哀又同时开口:“你——”
居然又是同异口同声。
何太哀、虞幼堂:“……”
何太哀觉得很好笑:“这次换你先讲。”
虞幼堂:“嗯。”
何太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虞幼堂说话,他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声音,便不由地主动询问:“你要说什么来着?”
虞幼堂还是没说话。
何太哀转头看过去:“虞幼堂,怎么了?”
没想到虞幼堂也在看他。
那是一张五官完美的脸,有着超越性别的美感,只是五年前气势极其凌厉,让人望而生畏,像出鞘之刀,而如今却内敛了,像是寒刀入鞘中。
甚至,此时此刻,或许是四周彼岸花映照——虽然是妖异“尸花”,但好歹也是花,而花么,总是有关风月,所以,虞幼堂这个时候的神色居然带着一点缱绻的温和之意,都接近于温柔了。
何太哀就听见虞幼堂说:“我喜欢你。”
何太哀:“……”
何太哀:“啊?!”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你振作点,先喜欢上先告白就输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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