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出一声嗤笑:“大家长得都能把其他正常人吓死,有什么差别?”
这个时候能说话的人,自然只有与白语生连在一起双生子弟弟。
只听他接着又道:“不过丑成你这样的,确实少见。”
鬼脸的主人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他的姐姐白语阻止道:“小羽!”
伤痕累累的肉段闻言,慢慢地自白语衣领里爬出来,摆出了一条蛇正准备捕食那样的姿势,停在半空:“怎么,我有说错吗?”
光影瞬乎错乱,眼前的景象眨眼之间重新变得混乱无比,但有极为清晰的人声在四周响起:“上面那位说是找到了新的玩法,要成立个教会,当教主呢。‘异人阁’也是要关了的。”
“这位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如果‘异人阁’关了,那里面这些‘异人’怎么处理?”
“谁知道呢?那位大人一时一个想法,这群怪模怪样的丑八怪,怕不是会全被拖出去埋了。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花了那么的精力和心血收集来的,真会这样?”
“你新来的吧?哼哼哼,我们这位小少爷,什么事情做不出?上一秒就算有什么宝贝含在口中怕化了,下一秒也能直接给你摔地上给摔得稀巴烂。前一瞬‘宝贝宝贝’地喊着,下一瞬怕是连对方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
“来消息了,过来搭把手,这群‘异人’全都要关笼子里抬出去。”
“啊?”
“说是要玩游戏。”
“游戏?这……能玩什么游戏?”
“你听说过洋人的‘斗兽场’吗?这群‘异人’就要被抬出去当‘兽’了。”
“你说的这个‘斗兽场’是什么东西?”
“嗐,就跟地下黑拳斗狗这些有点类似,搭个擂台,让这些‘异人’互殴,直到一方死亡。”
“可,这……都是人命啊……”
“你看小少爷把人命当回事过吗?再说,这群畸形的家伙,你觉得他们算人?”
……
白语姐弟被装在笼子里,抬了出去。第一次筛选,并非是一对一的打斗,而是五十多个人被投入场地里,能活下来的,只有10个名额,其余的人都必须死。生死场上人心惶惶,而生死场外的高台上,寥寥地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看起来很明显的成年人,只有坐在最正中的,看起来个格格不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孩子。
跟随在白语身旁的何太哀,极目去看,那正中位置上的,不是“花长老”又是谁?
他注意力分散,此时身边猛的响起一声“惨叫”,何太哀回头,便看见白语捂住渗出大量鲜血的腰腹,倒在地上。
血肉飞溅的逃杀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有人幸存,大多数都死了。看台上的人们表情各异,有人漠然,有人抗拒,有人亢奋,只有坐在正中的“花长老”显然是意兴阑珊,一脸无聊的模样,还用手盖住嘴打了个哈欠。
不一会儿,好几个人进入血迹斑斑的现场开始打扫,其中一个身材特别矮小的,用灰布包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此人看似随意,却又几乎是绝对肯定的走到了白语尸体的旁边,将人拖上了装运尸体的板车。
拖的过程里,何太哀在旁看见应该死了变成“尸体”的白语皱了皱眉,似乎是被磕碰到了。死人是不会皱眉的,会皱眉的,自然不是死人。也就是说,白语入场之后,便寻机装死——她是打算接着这个机会,金蝉脱壳,假死而遁。
而这个遮头盖脸的矮子,便是来帮她的。
他们之前,必是早有商量。
只见灰布包裹住头脸的小矮子,一声不吭推着板车往外走,就在他即将从“生死场”的门洞里走出去的瞬间,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慢!”
一个同样有着很矮的个头,但有着一个极为醒目蒜头鼻的男人出现在了生死场上。
他缓步自门洞里走出,然后以极其恶毒的神色,盯了一眼场中用灰布包将面部包裹起来的矮子,大声喊道:“我有一件事要举报。”
高台上,本已闭目的“花长老”,闻言便缓缓睁开眼睛:“哦?”
蒜头鼻的男人高声道:“这一车死人里,有一个不是死人!”
眼前画面陡然转黑,耳边无数纷杂人声叫人听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在身边说话,但很快重归安静,极为寂静的静,只能听见一道呼吸声,应该是白语她自己的呼吸声。
有人在这样静若死的氛围里开口说话了:“把他们两个抬到秤上称一称重量。”
是道年轻的声音,而只听这道声音,很难说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样的声音,它很难被定义,它的性别是模糊。
“唔,差蛮多。”那道声音又开口说话了,“你们傻的吗?不知道给缺斤短两的人补上重量?我要他们一模一样重。”
又一会儿之后,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主人重新开口说话,嗓眼里含笑:“这样不错,把绳子也给我套好了。”
四周的黑影一瞬间被揭开,刺目的阳光扎入眼中。原来方才那般黑影遮蔽,是因为白语的眼睛被蒙住了,所以眼前的景象也陷入了,黑暗笼罩的目不见物的境地。
此时此刻,众人仍旧是在“生死场”中。
少女白语手脚被麻绳所缚,脖子上也单独套了一个。仔细看去,这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圈一直延伸出去,长长的,随后环绕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而此人,正是之前试图将白语推送出去的,那个用灰布包住脸的小矮子。
“想在我眼皮底下用这个办法逃出去,虽然不是非常聪明,但也确实有效。要不是有人举报,说不定就成了。毕竟我这个人,一直都是很粗心的嘛。”
四月春晖般的笑脸,确实是好看。年少版的“花长老”微笑着走到白语跟前:“如果你们偷偷摸摸逃出去了,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现在被我发现,也没办法。我这个人,很要面子的。你们这样做,让我脸上无光——对了,你们是不是关系很好?”
白语微微动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那就是很好了?”这样说着,“花长老”笑起来,“既然这样,那就更有趣了。我也不是特别小气的人,你们做出这档子事,我也不严罚,二选一吧。”
啪啪啪——
穿着男装的短发“花长老”突然举手拍了拍,立刻有人闻声上前围住了白语和小矮子两个人。
“花长老”指了指此间高台与另一侧高台中间并不宽阔的夹路过道,她身旁有人会意,将一根木柱架在了两座高台之间。她含笑道:“木桩承力,你们两个绳子相连的,就挂在这个木桩上,一人一边。绳子长度算好了,你们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脚踩地,另一个只能活活被吊死。”
“伟大的感情意志,可以战胜对生死的畏惧吗?”她轻笑。有些人在恋爱的时候笑起来最好看,有些人心揣温柔之意时笑起来最好看,而“花长老”,显然是心怀恶意的时候,笑起来最好看,“当然,你们也可以让我欣赏一下挣扎求生存的丑态。”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因为家中有事就鸽了,鸽了之后就卡文持续鸽了
啊,鸽就是鸽,没有借口狡辩惹,我这段时间确实是丧失了写文的动力……
这次回来突然发现自己收藏超过3000+了突然还蛮开心的
tat之后我会回来好好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