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知青,一个叫徐彪,一个叫吴杰。
吴杰对高语冬道:“语冬,你就帮我们抱稻谷吧。”
高语冬就将林梦帆她们各的一捆一捆的稻谷抱到斗边。递给两人。
白双平看着就不高兴了,这工作比割稻谷还要轻松,但是现在打下来的稻谷也还不够一旦,只能先这样了。她有些后悔,应该给高语冬一把镰刀的。
好不容易,等将斗中的稻谷盛出来够一担了,吴杰准备将稻谷挑去晒场,白双平连忙叫住他。
“吴杰,你去哪呢,你继续打谷子,高语冬不是闲着吗?她不挑谁挑?”
这刚打下来的稻谷还有些湿气,这一担稻谷,一百二十斤是有的。吴杰人不错,就说道:“这太重了,我挑过去吧,一会儿就回来了,让语冬先打稻谷。”
白双平一下就火了,她一把将手上的镰刀扔下,指桑骂槐地冲吴杰发火。
“吴杰,你聋了是不是?你有这把子力气,你多打点谷子吧,不该做的事情别做!事情全让别人干了,当上山下乡是来享福的吗?要是有这样荒诞的想法,趁早滚蛋吧!我们生产小队可是要争先进的,别拖了我们后腿!”
吴杰被她骂得哑口无言,一米七五的汉子脸都被说红了,看着高语冬有些不知所措。
高语冬也没跟白双平扯,谢过了吴杰,接过担子就挑走了。
白双平还以为高语冬会愤愤不平,她到时候还可以趁机将事情闹大,本来高语冬这几天没有下地干活,就已经让她很不高兴了,借机就可以去上面打她的小报告,说她偷懒不干活,是享乐主义。
白双平看着高语冬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这一担稻谷一百多斤呢,高语冬才大病了一场,怎么可能会挑得这么轻松,故意装给她看的吧。可谁也不是傻子。
白双平总算舒服了一些了。
高语冬挑着这担稻谷是真的听轻松的,她有自知之明,真挑,她绝对挑不动这么沉的,她跟系统兑换的技能这时候就用上了,挑着一担稻谷,就像是挑着一担棉花。
走了十多分钟,到了晒谷场。
晒谷场也是分了区域的,高语冬却不知道哪个才是她们小分队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这谷子可不能乱倒,要是乱倒的话,说不定要算成别的生产小分队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徐柏松自从受伤之后,不能上战场了,只好转为文职,被派到这个地方来,还是连长,只是他已经不管兵了。今天早上才刚到达,谢绝了杨书记想亲自带他转一圈的好意,徐柏松独自转悠。
他是北方人,个头高大,这边地处东南,老乡说的方言他不怎么能听懂,好在这里是农场,都是天南地北来的知青,交流大概不成问题。
高语冬正翘首以盼有人来呢,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人影,远远的,她就朝人挥手,“同志,同志,能请你帮个忙吗?”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朝她走过来。
刚才离得太远,等这人走进了,高语冬才看清他。看样子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高大,穿着一套半旧不新的绿军装。在这之前,高语冬见过很多人穿军装,这个时候的流行,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谁穿军装穿得像他这么挺拔精神。这人剪着寸头,脸部轮廓很英俊。
“同志,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人走路很快,大概是腿长,步子迈得也大,几十米的路,在高语冬愣神的时候就走到了她面前了。
高语冬回过神来,哦哦了两声,往身后宽阔的晒场指了指,“请问你知道九生产分队的晒场是哪一块吗?”
徐柏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高语冬身后的晒场起码有几十张席子。
他抱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第一天来,也不知道。”
高语冬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再等等,应该快有人过来了。”
徐柏松听她口音纯正,听着像是北方人,心里不禁生出一些遇到老乡的亲切,就问道:“同志,听你口音是北方人?”
因为这个时候普通话并没有普及,走到哪听到的都是方言,光听懂都很费劲。
高语冬摇头,“不是,我是省城人。”
这倒让徐柏松有些意外,正要再说,背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这人口音并不算重,他听懂了。
“好啊,高语冬!就说你怎么挑个谷子半天都不回去呢,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懒了啊!”她目光从徐柏松身上一扫而过,她正高兴抓到了高语冬的小辫子,也没有注意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
“高语冬,你偷懒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跟男同志这么亲密,你是想做什么?杨书记前不久开会才教育我们要洁身自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是九队的人!要是因为你乱搞男女关系导致我们今年评先进失败,我饶不了你!”
这时候的白双平才算是恍然大悟,难怪高语冬突然要和周云辉分手呢,原来是攀上了别人。她窃喜不已,要是周云辉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原谅高语冬吗?
想到这里,白双平更加笃定,就算是高语冬跟这个男人没什么,她也要搞出点什么来。反正她看到的这一幕是事实。
高语冬没想到这个白双平竟然会一上来就给她扣高帽子,反驳道:“白队长,做人说话都要实事求是,你怎么能信口开河呢?我只不过是请这位同志帮忙,你可别乱说话。”
白双平打定了主意要给高语冬扣屎盆子,依依不饶,“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狡辩?难怪你要跟人家周云辉同志分手呢,原来是攀上了高枝!”
高语冬脸色顿时就冷下来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只狗给咬上了。不过也是,白双平暗恋周云辉,本就看不惯她。
“白小队长,你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我行的正坐得直,也不允许有人诬蔑我的名声,既然你言之凿凿我在乱搞男女关系,我们就去杨书记那里,你将你看到的都告诉杨书记,让杨书记来清除我这颗老鼠屎,你敢不敢去?”
白双平打的主意就是要用空口白牙的诬蔑高语冬,就算是没有事实存在又怎么样呢,等到人人都这样说的时候,高语冬想辩解都不行了。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不承认?你不仅乱搞男女关系,还不诚实!敢做就敢认啊!”
徐柏松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他听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意思。可是这个同志只不过是想请他帮忙,怎么就成了乱搞男女关系了呢。这草滩农场的风气这么差?无凭无据就敢这样诬蔑别人。
赶在高语冬开口之前,徐柏松看着白双平,说道:“这位同志,冷静一下,这个女同志只是在请我帮忙,我们也是初次见面,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
徐柏松一开口,就将白双平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乍一看清徐柏松,白双平几乎没能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男人脸生不说,长得也太英俊了。不止英俊,他身上的那股正气才是最引人注目的,英挺的双眉又透着一股凛冽的逼人气质,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个男人有些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