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昨天还晒的人心焦,今天气温就骤降,一来一往之间,衬出一种山雨欲来的氛围。
夏果被天气搞得烦躁,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秘密基地,正是那日遇到汪瞒的地方,听听鸟鸣,吹吹清风,也许心也能够静下来。
今日的焦虑毫无缘由,冥冥之中,直觉有大事要发生。
“云枫,你说宁华盛和宁灼君的冲突点在哪里?”这里果然惬意,秋风微凉,最能降温以及降人心。
“求仁得仁,他们有自己不同的观念。”实际上,云枫并不明白,也没看清二人的不同。
“宁灼君很明显是为了爱情的人,宁华盛应该更看重宁灼君吧,不然也不会跟她说未成年前绝不结婚。”夏果开始自顾自的分析。
“按照宁灼君的态度,孟婉芳跟宁华盛之间应该关系还比较淡薄。”夏果自个儿进行猜测,玉镯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代表任务并没有完成。而孟婉芳和宁灼君见完面,这件事情的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嗯。”云枫在附和。
“嗯?你也觉得?”夏果一下子来了兴趣,云枫同意她的观点?
“我…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最清楚。我不知道。”云枫这才发觉不能随便回应,夏果今天不太对劲儿,想跟人交谈的欲/望太过强烈。
“云枫,随便说说,聊聊天有助于身心健康。”夏果趴在了石桌上,心中了然,云枫又开始敷衍自己。
“从我哥和楚楚开始,我就被卷入一个又一个事情之中,他们两个我吃吃狗粮也没什么,但是后面的阮奶奶、宁灼君,这次的宁华盛,这些不同的爱情之中,我真的有点承受不住。”本来只是因为聊天聊不下去,今天情绪又莫名的低落,回想一下自己最近的经历想跟云枫聊聊,但是话一开始说起来,夏果真的感到有点委屈。
从双十一开始到今天,一直没有哭过,但只跟云枫几句简短对话后,泪水止不住的成行流下,眼睛红红的,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急需来一场宣泄。
“夏泽和楚楚是青梅竹马,但直到阴差阳错,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尝试迈出了那一步,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珍视对方的程度甚至到了宁愿做一辈子的朋友也不愿意承担未来分手的可能性。”
“阮奶奶和季爷爷跨越了半个世纪,等待了一生,只因为当年的一句‘等’,他们等的不是爱情,而是自己曾经说出的承诺。君可另娶,妾可另嫁,但一句没有说出的话蹉跎了两个人的一辈子,一生回不去的只有时光。”
“宁灼君爱上了一个人,却囿于世俗,甘在枷锁当中收敛本性。邹煜守护着她,终于有一天在生死面前下定了决心,横亘于二人中间的大山搬除。他们是幸运的,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更多因素是因为自己的心魔,可还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爱不得。这世上有太多的爱情是双方相爱却必须分开,是不存于世俗纲常,门户伦理,还有未尽的我们想象不到的理由。”
夏果神情愈发悲伤,已然站起来,说出来了声。
“孟婉芳绝对论得上是个好人,甚至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可最后曾经还是成为了不可触碰的伤口。宁华盛和奚唯当年爱得多轰轰烈烈,日后吵得就多歇斯底里,情分全无。我不愿去想,可我那天见到孟婉芳,我就明白,她要的婚姻与爱情都已经变了。”
如泣如诉,哀伤悲戚,看到夏果情绪的失控,云枫才知道,这段时间她究竟承受了多少压力,因为她的处事认真,这些故事给了她多少负面情绪,以至于此刻完全爆发。
夏果还在哭,甚至跌坐在草地上,头发披散下来,黑白映照动人心魄。
“夏果,对不起。”
“对不起?是啊,你是应该说句对不起。”这话说得不明不白。
“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追求的不同,你替他们感到难过,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幸福。”
“对,他们现在过得幸福,但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爱情困局依旧存在,这些人破了这个局,后面的人还会困在里面。”
“天行有道,每个人有自己的命数,凡事都看自己的选择。”
“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认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那么,云枫,你告诉我,汪瞒究竟是谁?你是谁?我是谁?我的命数是什么?!”
云枫哑口无言,慌乱无措。
夏果刚刚气势如山,站起来面对着虚幻中想象的形象质问,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
她随即颓然,掩面哭泣,这回坐在了石凳上。
“那个辩论节目,那个辩手最开始说的是这么一句话‘我在生活当中学会争取更多的尊严,但是偏偏在爱情里,我要做一头不被叫醒沉睡的猪。’我不赞同。人生已经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解开谜底,也许不会,自己解决不了的只能等时间来证明。
“那么爱情,我原以为我可以沉睡。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能接受一切,也要在这件事上活个明白。”
本来只是一个清闲的下午,转瞬之间,情绪几多回转,就变成了如今形势。
云枫前面还能听懂,自己心中也明白,所谓伪装系统只是一时之策,果然是瞒不了太久,可后面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