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曦修容,倒不是什么吩咐,就是太后近日一直在诵经,难免有些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说是整个后宫里只有曦修容不会琴棋书画不做女红,所以就命老奴来请曦修容去寿禧宫一趟。”
???
什么意思?
整个后宫就她一个闲人?
当闲人不好吗?
为什么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她骄傲着呢!
于是笑道:“行,我现在就随你去。”
常嬷嬷纳了闷了。
太后的话语里是满满的讽刺啊。
怎么曦修容一点也不恼呢?
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
常嬷嬷不由得对廖青青就有慎重之意。
廖青青可没有常嬷嬷想的那么多。
她稍稍整理了衣裳,便跟着常嬷嬷去了寿禧宫。
一进寿禧宫就看见了坐在院中赏花的太后。
“参见太后。”廖青青恭恭敬敬地行礼。
太后看也没看廖青青一眼,声音冷冰冰地问:“这么快就过来了,常嬷嬷去寻你时,你在做什么?”
廖青青垂眸回答:“回太后,嫁妾当时在看书。”
“看什么书?”
“是皇上命嫔妾看的大魏域志。”
“哦,皇上让你看这样的书?”
“是,皇上说这样的书可以开阔眼界。”
太后不置可否,又问:“皇上他眼下在做什么?”
“嫔妾不知。”廖青青实话实说。
太后用手帕,给一片叶子擦去浮尘,转头看向廖青青,声音带着严厉问:“你都是怎么伺候皇上的?”
“嫔妾都在梨声阁伺候皇上。”
“大胆!你敢跟哀家玩文字游戏!”
???
这个太后怎么无理取闹起来,比景礼帝还严重啊?
她说的是实话!
怎么就是成了玩文字游戏了?
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啊!
这、这、这……廖青青忽然觉得景礼帝喜怒无常无理取闹的性子像极了面前的皇太后,而此时喜怒无常无理取闹的景礼帝正在御书房仪事。
“回禀皇上,今年庄稼长势不错,若是天公作美,晴雨准时的话,会是丰收年。”户部尚书道。
景礼帝听后点头:“朕知道了,二月初二的亲耕籍田如期举行,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是。”
与启部尚书又商讨了半个时辰。
景礼帝打开一本奏折,又唤了兵部侍郎。
带着兵部侍郎到练习场,实验了新的兵器。
这时已然到了中午。
近来景礼帝日日与廖青青在一起,拉手拥抱的。
他都忘了自己有头疾这个毛病了。
不过却养成了每日去梨声阁的习惯。
挥退了兵部侍郎,他便带着福生来到梨声阁。
想着廖青青不知道又在哪儿偷懒呢。
他一定要好好地惩罚她一下。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荷香等宫婢赶紧迎接。
景礼帝四处看了看,问:“你曦主子呢?”
荷香道:“回皇上,早上主子刚用过早膳,常嬷嬷就来把主唤到寿禧宫陪太后聊天了。”
景礼帝惊讶:“早上?去寿禧宫了?”
“是。”荷香回道。
“你怎么没去?”景礼帝疑惑。
“常嬷嬷说,太后喜静,不让奴婢们跟上。”早上荷香习惯性地跟上廖青青的,结果常嬷嬷不让,廖青青就让荷香在梨声阁等候了。
“曦修容一个宫婢也没有带?”
“没有。”
景礼帝继续问:“她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没有。”
闻言,景礼帝脸色一沉。
想到廖青青那日的那句“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一生气,把嫔妾打死啊?”,他心头一骇。
一句话不多说,转身就朝梨声阁外走。
荷香愣了一下,忽然后怕起来。
主子不会出事儿吧?
在景礼帝向寿禧宫疾走时,梁贵妃已经来到寿禧宫宫门处,她早上就听说廖青青进了寿禧宫。
一上午未回来。
她知道太后与景礼帝不和,太后曾经打死过景礼帝看中的贴身太监,那么眼下就可能对廖青青下手。
她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又不能就大模大样地去了,指不定会令太后生厌,于是花了不少银子,让御膳房做了八珍汤,巴巴地等到中午才过来。
就是为看廖青青的笑话!
马上就能看到了!
她心里有些激动,整了整衣裳,从宫婢手中接过食盒,正要进寿禧宫时,忽然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定睛看去。
是景礼帝。
不待她开口,景礼帝已经进了寿禧宫,一脸慌张。
莫非廖青青真出事儿了?
梁贵妃心下喜悦,赶紧跟上景礼帝。
景礼帝已经走进了前院,不等一众嬷嬷宫婢行礼,便风风火火地问:“太后呢?”
常嬷嬷作揖回道:“回皇上,太后娘娘在种花。”
“在哪儿种花?”
“在后院,老奴带皇上去。”
“不必了,朕自己走!”
常嬷嬷一愣。
根本不给常嬷嬷表现的机会,景礼帝大步朝后院走。
梁贵妃连忙跟上。
景礼帝一进后院,就看到一条笔直青石板路,左右两旁种着各种盆栽树苗,根本没有太后,更没有廖青青。
“母后!”景礼帝心里有些紧张,大声喊:“母后!母后!”
“哦。”这时候一个半人高的盆景后传来一个疏离的声音,接着就是太后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转头看向景礼帝:“皇帝来了。”
景礼帝迫不及待地问:“母后,曦修容呢?”
“来找曦修容的啊?”太后慢悠悠地问。
“她在哪儿?”景礼帝着急地问。
“她在哪儿?”太后朝身后看。
“皇上,嫔妾在这儿呢。”廖青青轻快的声音传来。
景礼帝梁贵妃一起寻声看去,看见太后身后又站起来一个纤细的身影,头上带着白色的帷帽。
“青青!”景礼帝迅速上前,一把将帷帽扯掉:“你戴这玩意儿做什么?是不是受伤了,怕朕看到?”
景礼帝打量着廖青青的脸。
廖青青回答:“皇上,嫔妾没有受伤啊。”
“那你带帷帽做什么?”景礼帝不解地问。
“有虫子咬我。”
“什么虫子?谁养的?”景礼帝着急地问。
“不是谁养的。野生的。”
“野生的?”景礼帝感觉哪里不对。
“嗯,这儿花草种众多,潮湿阴凉,就是蚊虫生长的地方,很喜欢咬人的。”廖青青转头问一句:“太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曦修容说得对。”太后声音依旧疏离,但是接话接的却是极其自然,望向景礼帝,问:“皇帝,你想到哪儿去了?觉得哀家要伤害曦修容?”
景礼帝:“???”难道不是?
梁贵妃:“???”
作者有话要说: ——
景礼帝:朕想太多了?
梁贵妃:本宫想的更多的感觉。
廖青青:嗯(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