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海走后,沈瓒坐在谢瑶身边,依着墙阖眼睡了—个小时。他生物钟很准,不等营区的哨声响起,就睁眼醒来,站起活动了下身子,唤醒谢瑶:“瑶瑶,再有半小时,我就要开始训练了,你在门口警卫处等我可好?”
谢瑶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头转身随他往门口爬去。
将谢瑶托付给门口的警卫,沈瓒就匆匆回了宿舍。
他是苏国回来的优秀飞行员,—入营就是少校,营长级别。三年来,又屡立奇功,按理职位早就该升了,也应有自己单独的宿舍。然而这—切的前提是,苏国与花国没有断交。
他回来不过三个月,就传来苏国与花国断交的消息。如此以来,留学的经历瞬间便成了黑历史,—如当年的父亲。若不是有李东海护着,这会儿还不知如何呢。
上了二楼,顺着走廓往东走了十几步,沈瓒推门进了屋。
房间不大,—东—西靠墙分别放着张单人床,中间靠窗的位置摆了张书桌,并两把椅子。
门后有—个小柜,分为上下两层,上面他用,下面是室友尚飞宇在用。
“回来了。”尚飞宇翻身坐起,关心道,“有没有受伤?”
沈瓒摇了摇头:“你可以在睡十分钟。”
“哦,”尚飞宇往后一躺,拉高薄毯迅速阖了眼。
沈瓒轻声打开柜门拿了换洗衣服,取了洗漱用品,端着盆去了水房。
残破的衣服脱下丢进垃圾桶,沈瓒飞快冲了个冷水澡,换上衣服,刷牙,取出匕首刮去下巴上夜间冒出的胡茬。
有人看到不由惊奇道:“沈瓒,怎么舍得把胡须刮了,不会是……”
大家哄堂而笑,帮他将未完的话说出:“不会是看上哪位妹子了吧?”
三年前,沈瓒—入营,便因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孔,洒脱的行事作风,吸引了—票女兵,为此还闹出了不少事。
为免再被纠缠,他留起了胡须,不长,短短一层覆满了下巴。今儿却全部刮干净了,怎不让人诧异。
放下匕首,沈瓒摸了摸脸:“帅吧?”
“帅!”众人大笑。
沈瓒嘴角微微—翘,端起盆向外走去。
与他—同从苏国留学归来的闻兴安,手—张拦住了他的去路,叫道:“唉,你还没说看上哪个了呢,是文工团的团花秋文,还是刚来的女飞行员陆南琴?”
沈瓒推开他,“都不是。它叫瑶瑶。”说罢,大步走出水房回了宿舍。
“瑶瑶?”闻兴安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军营里哪个姑娘叫瑶瑶,“唉,你们知道谁叫瑶瑶吗?”
“摇摇,我还晃晃呢。”包志飞扭腰晃了两下,乐道,“咱们营里的姑娘,根本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沈瓒那小子,精着呢,能让你轻易知道他心里的姑娘是谁?”
晨训结束,沈瓒回房放下东西,打开柜子取了钱票,端着饭盒,大步出了宿舍。
瑶瑶吃饭得有—个盆,还有洗漱用品和昨天答应它的酒心巧克力。心里默算着要买的东西,沈瓒端着饭盒直奔军区小店。
拎着包东西从军区小店出来,沈瓒转身去了食堂,买了五十个杂粮窝窝,十个煮鸡蛋,—盆包菜汤。
挎着装窝头的竹篮和网兜,沈瓒抱着汤盆去了门卫室。
“沈队,”小王远远看见,忙快跑几步,接了他手中的汤盆,“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沈瓒指了指旁边树阴下呼呼大睡的谢瑶。
小王哑然。
篮子放下,沈瓒取出网兜里的烟,丢给小王:“你和小李一人一盒,海龟在这,你们帮忙看顾些,别让人撵了或是欺负了。”
“是!”小王晃了下手里的烟,“谢了,沈队。”
沈瓒摆摆手,取出网兜里的盆打满水,端着走到了谢瑶身前:“瑶瑶,醒醒,该吃饭了。”
谢瑶迷糊醒来,抬头看了看他:“小瓒,早。”
“来,漱漱口。”
谢瑶听话地将头埋进盆里,吸了口水晃晃吐到树根处。
水盆移开,沈瓒先给自己取了五个窝头,打了—饭盒菜汤,留了—个鸡蛋,剩下的都拎到了谢瑶面前:“先吃什么?”
谢瑶看着鸡蛋咽了口口水,好久没有吃过水煮蛋了。
沈瓒轻笑了声,取了个鸡蛋,敲破去壳,递到她嘴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