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战士们七嘴八舌的解释,李东海脸色一缓,快步走到筐前,虎鲸捕的鱼都不小,随手拎起一条都有十几斤,大多还活着。
“有多少?”李东海喜道。
“我估了下,”厨房的大师傅乐道,“得有七八千斤。海带也有三千多斤。”
李东海立即惊喜地拍了拍沈瓒的肩:“小瓒,你给咱们请回个财神啊!”
沈瓒长眉一挑,对他的夸赞不置可否:“瑶瑶呢?”他问旁边的小王。
“先一步回营了。”想到它趴在那编网兜,咧着嘴装钱票的可乐模样,小王冲沈瓒竖了竖大拇指,“沈队,它可真聪明。不但会编织,还知道往怀里搂钱票。”
瑶瑶聪明毋庸置疑,只是她哪来的钱票,沈瓒不解道:“谁给她的钱票?”
小王掏出口袋里用手帕包着的珍珠,将事情说了一遍:“有了这些珍珠,大刘的脸也能恢复几成。”
沈瓒看了看,成品都不错:“你们准备找谁配药?”
“左医生。”小王道,“大刘脸上的伤一直都是他在帮忙医治,用珍珠配药的事,也是他提出来的。”
军医院姓左的好像就一个左雪松,沈瓒眼里晃过一抹暗色:“大刘治脸的事先缓一缓,你跟兄弟们说一声,珍珠的事也别传出去。”
小王一惊:“为什么?”
沈瓒胳膊一抬,揽着他的肩,将人带离人群:“他的档案有些不对,这事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
“好。”一种被信任的荣誉感在小王心间蔓延,“沈队,有需要跑腿的你尽管说。”
沈瓒拍拍他的肩,松开手,走向人群。小王则忙挨个叮嘱战士们去了。
人群里李东海正在跟厨房的大师傅商量,分出活鱼运到市里换粮。
“大伙儿好久没有见到荤腥了。”大师傅心疼战士,也不舍得这么好的食材从自己眼前溜走,“李军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今个儿这鱼我们留下。改明我出钱买筐鸡蛋煮了给海龟吃,请它再帮忙捕点鱼拉出去换粮。”
“净想美事呢,你当那海龟成神了,自个儿能捕这么多鱼。”说着李东海伸手从筐里拎出条死鱼,指着鱼腹上的伤口,“看到了吗?不是虎鲸就是鲨鱼。听小瓒讲,海龟有个虎鲸朋友,这些鱼想必就是它请了虎鲸帮忙弄的。”
“一次也就算了,我们哪能次次让海龟欠下‘人’情。”
大师傅怪异地瞅了李东海两眼:“你讲童话故事呢?”虎鲸跟海龟就不是一个品种,能成为朋友?
李东海翻了个白眼,一指走来的沈瓒:“不信你问小瓒。”
两人都是大嗓门,还没走近沈瓒就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明白:“瑶瑶是有个虎鲸朋友。大师傅,我们今天出去弄回来两头大肥猪。这鱼,我看就按李军长的意思,活的运出去换粮,死的给大伙儿家餐。”
“两头大肥猪!”大师傅惊跳而起,“哪呢?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刚让人从东门抬进去,这会儿应该到后厨了……”
沈瓒的话还没说完,大师傅丢下竹筐,颠着肚子一边往营区跑,一边回头叫道:“鱼你们随意,我去杀猪了,今儿吃一头,过两天八月十五再杀一头。”
“唉唉,老方,你给我站住!”李东海在后面叫道,“死鱼这么多,你不煮,杀什么猪?你给我回来,那猪养养下月特训时再吃。”
对他的叫嚷,大师傅只当耳边风。相处久了,他还不知道李东海,两头大肥猪这月吃了,下月特训,他心疼手下的兵一定还会再想办法弄来一头两头。
沈瓒弯腰拨了拨筐里的死鱼看了下,也不都是被咬死的,有摔死的,还有一部分是陡然离水吓死的:“李军长,死鱼也挑挑吧,品相好的拿去卖,差的咱们留下吃。”
“行。”趁着天色还早,李东海立马按排人行动了起来,船开过来,船舱里放了一大一小两个木架子,上面铺上雨布装上海水,分别倒进活鱼和死鱼。
随之马不停蹄地运到市里,他们也不去市场,直接找了辆卡车装上去了事业单位。先去粮管所和市政换了粮,又去纺织厂给家属们换了布料。
岛上条件艰苦,对家属,李东海和战士们平时都尽量多照顾点。
不过这些跟沈瓒无关,他不是后勤人员,换物什么的轮不到他去。抱着给谢瑶买的东西先一步回了军区,草坪、大树转了一圈没找到谢瑶的身影。
“小李,瑶瑶去哪了?”沈瓒急道。
小李还真没注意,今天他值班,背朝营区而站,哪看到背后的情况。
“我知道我知道,”跑来海边看热闹的孩子叫道,“去小店了。”
沈瓒眼角抽了抽,这是刚凭本事挣了钱,就跑去买吃了去了。也是,比着当鹦鹉被爷爷娇养的那一世,瑶瑶这两世确实是过得苦多了。
拆了包奶糖分给孩子们,沈瓒把东西放到门卫室,赶去了小店。
谢瑶没往里面去过,走了不少弯路,沈瓒到时,她正摇头晃脑地跟店里的服务员交流,怎奈连比带划地说了半天,对方也没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