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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6
今天只做了检查,但去了趟医院,南溪还是觉得整个人累得不行。
公寓里已经很久没开过火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住着,房东那边也没有新租客的消息。
今天南溪也没什么精力自己下厨,回了房间后就打开手机准备点外卖。
只不过,她瞅了两眼附近的外卖店,竟是觉得没一家看着好吃,还不如林序随手下得一碗面让人有食欲。
南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被他给养刁了。
思及此,南溪又有一瞬间的恍惚。
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翻涌而来,这声下意识的感慨她曾在过去也有过。
那时候南父还在,下得一手好厨,她和蒋女士就常说自己的嘴是被他养刁了,而南父总是笑笑,说那就给她们做一辈子的饭。
微信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
南溪闭了闭眼,随后去看消息。
林序:【晚上想吃什么】
林序:【我做好了送过来】
他似是已经知道她到了家,也知道了她晚上没有和李佳约。
南溪握着手机,心底情绪交杂,缓了好半晌,她才打字回复过去。
【想吃番茄肥牛汤面】
对面回了个“好”。
南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许是这床太柔软舒适,她竟睡了过去。
再后来,是被枕边的手机振动醒的。
她伸手去探手机时,振动声已经停了。
未接来电有两个,显示的都是林序。
南溪原本脑袋还因为刚睡醒是晕乎乎的,此时一看屏幕,整个人骤然就清醒了。
她揉了揉眼,一边下床往外走,一边回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随之响起的是门铃声。
南溪注意力被分散,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人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我到门口了。”
“……哦。”她踩着拖鞋,急急忙忙地去开门。
林序还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站得笔挺,不过他手上拎着个粉粉的保温桶,与这一身的搭配略显格格不入。
“我刚刚睡着了,就没听到你的电话。”南溪敞开门,一边解释一边侧了身让他进来。
“今天出去一趟很累?”林序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掀开盖子,浓郁的番茄汤香瞬间在半空中漫延开。
“……还好。”南溪被这汤香勾起了几分食欲。
林序侧头,见她还傻愣在原地,有点想笑:“去拿碗筷,吃饭啦!”
南溪“哦”了一声,往厨房去。
没一会儿,她在里面问:“你吃了吗?”
“我一做好就送过来了。”
南溪很快出来,把碗和大汤勺递给他。
餐厅上头的吊灯是暖黄色,照在木制桌椅上,长木桌一侧玻璃花瓶里还插了几支粉蔷薇与满天星,气氛更显暧昧。
晚餐结束后,林序进厨间收拾了碗筷。
窗外是如水的夜色,下弦月挂在城市上空,躺在云层中,厚实的窗帘被丝带束缚在一侧,月光落进室内。
林序出来时,就见南溪站在窗边,星星点点的月光伏在她的肩上。
他远远看了眼窗外,缓步走上前。
南溪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仅僵了一秒,放松下来,由着他在身后抱住自己。
“你知道了。”
南溪稍稍低头,垂眸,看向底下五光十色的城市灯光。
她用的是陈述语气。
过了很久,他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嗯。”
其实,从上周开始南溪隐隐就察觉到,林序应该是知道自己腿伤的事了。
她在医院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于是上网查了这家私人医院,百度上各种消息都有,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
其中一条就是关于这家私人医院背后的投资方,有林家参股。
“南溪,我心疼。”
林序握住了她的手。
南溪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声线微微发颤着。
曾经她以为,这一刻的自己多多少少会感到难堪,但是真到了这时候,把所有心事都说了出来,南溪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了。
后面医生安排的手术,都是林序陪着她去的。
因为伤在膝盖,尽管南溪多次强调不碍事,但林序还是怕她行动不便,托朋友订了辆全自动轮椅。
又因为医生说要注意饮食,林序就直接把南溪平时在公司里用的午餐也都承包了,每天11点准时准点送来。
十五天拆线,一个月后伤口结疤。
在医生点头后,南溪也终于摆脱了那辆轮椅。
复查那天,她请了一天假,上午去医院,下午回公寓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上上周,房东突然来了电话,说是她读大学的女儿来这边工作要住,所以这间公寓不打算继续租出去了。
原本还以为房东是找到了新租客的南溪,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而房东那边似乎很急,把租金和违约金一并都退给她了。
当时林序就在旁边,顺势又提了一次让她过去和自己一起住。
“我那边还有两个客卧。”他一边剥橘子,一边说,“又不是我俩住一间房,你怕什么?”
南溪想了一会儿,忽然就被他说动了。
但又不想白白去住,她商量着问:“那我还是按这边公寓的租金来?”
“……随你。”林序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
南溪接过,掰了一瓣塞进嘴里。
她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又低头掰了一瓣,递到他嘴边。
“酸吗?”林序的视线从她脸庞上挪开,垂眸瞅了眼她手里那瓣橘子。
南溪笑了笑,避而不答他的问题,歪了下头,看着他说:“你尝尝。”
林序直接就着她的手,将橘肉咬去。
他的唇,擦过了她的指尖,似有若无的触感,温温热热。
南溪收回飘忽在外的思绪,反问他:“甜吗?”
“……你说呢。”明知故问。
林序忽地笑了下,下一秒微眯了眼,看她像是在审视人似的。
南溪先吃了一瓣,自然知道这橘子酸得彻底,她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接着又冲他讨好地笑笑,然后俯身,准备把手上剩余的橘子都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