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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7
翌日清晨。
南溪是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表，才六点四十五。
“滴滴滴——”
闹钟还在响，熟悉的闹钟铃声让她刚才差点以为是穿回到了每天睡不够的高中时。
闹钟在另一边,南溪没力气动，伸手想去推旁边的人,想让他把闹钟关了。
“你把……”
不过，话刚出口她忽然就顿住了。
察觉不对,南溪的身子比昏昏沉沉的脑袋转得快,已经扭头看去,床上没有人影，只留下有人躺过的褶皱。
人呢？
南溪揉了揉眼爬起来，朝四周看了看。
林序正好从浴室出来,应该是刚沐浴完，发梢还有些湿。
“醒了？”
见她半坐起在床上，他还有些惊讶。
南溪见这人一脸神清气爽，再看自己,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她指了指闹钟，抱怨：“闹钟好吵啊，我房间怎么有闹钟啊？”
“抱歉，我忘记关了。”林序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弯腰迅速关了闹钟。
他又坐到床边,揉揉南溪的脑袋，脸上笑得无可奈何，解释：“这是我的房间。闹钟是之前订的，昨晚以为不会过来睡就忘记关了。”
片刻后，南溪眼底清明,后知后觉又打量了圈卧室。
除了布置构造相似之外，的确不是她的房间。
至于林序的话……
听完之后，南溪瞬时清醒，也瞬时脸红脑热。
虽然两人是同居了，但南溪还坚持在客卧住，不搬过来。
昨晚林序又偷偷溜进了她房间，两人折腾到天边泛鱼肚白时才睡去。
“你那张床不能睡了，所以我就抱……”
林序见她红着脸沉默，又添了把火，不忘解释。
“闭嘴！”
南溪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再躺下，将薄被拉起盖过自己通红的脸。
“我还要睡一会儿。”
林序握住她拉着被子的手，轻轻向下扯了扯，然后低俯下身靠近她：“别闷坏了，你继续睡吧。”
被子缓缓拉下，南溪还闭着眼。
忽然，她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了个吻，轻轻柔柔，还带着他沐浴过后的气息。
南溪不自觉地抿唇笑，随后，又急着像是要掩饰什么，立即拖着被子转了个身，低低“嗯”了一下。
这一小插曲让南溪也没睡懒觉的心情了，主要是一回想起昨晚的事，她就不住地脸红心跳。
明明白天看着一本正经的人，到了晚上怎么花样就这么多呢……
又眯了一会，南溪也起来洗漱了。
她随手找了件林序的睡袍披着，不过一进自己卧室，入眼的就是那凌乱的场景——
地板上两人的睡衣随意散落着，床上薄被也被挥落至地上，纯色被单已经被掀起，摆在床一侧。
“起来了？”林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我……”南溪还想说些什么。
林序把手放在她肩上，直接将人往浴室里推，“你去洗漱，我先收拾一下。”
夏日天热，但南溪通常还是用温水洗脸，不过今天却是直接将冷水扑到自己脸上。
等她匆忙洗漱完出来，卧室地板上已经空了，床上也空了，薄被和被单都被收拾去了。
南溪披着睡袍出去，还能听见盥洗室里洗衣机正在运作的声响。
林序见她还穿着睡衣，眉梢一挑，道：“换一下衣服，我们等会儿出门。”
“出去吃早饭吗？”南溪转身往回走，一边问。
“嗯。”
“怎么突然想出去吃了？”
“换换口味。”
南溪挑了条宽松点的长裤拿在手上，说：“那上次我说出去吃，你怎么又不同意？”
外面沉默了两三秒。
“你上次那是火锅。”林序顿了顿，又补充，“如果真的想吃，我们在家煮。”
“想吃是真的想吃。但是在家煮，那你肯定又是煮骨头清汤锅了，没有辣，那根本就没有火锅的精髓好嘛！”
林序没搭话，只不过卧室门没关，南溪在屋里还能听到他笑的声音。
她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林序正泡好蜂蜜水，递给她。
喝完一杯，林序又伸手接过去，转身进厨间前顺势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
南溪已经习惯了他的动作，还下意识地仰起脸。
*
林序开车带她去的，路不远，在老城区与宜居的交界处，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
太阳已经早早出来工作，但此时没有中午那么炎热，南溪没让他打空调，选择了开窗通风。
两边是返修过的老房子，青砖青瓦，这一路都颇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这边人来人往，小孩与小孩之间的玩闹声，大人叫自家小孩回家声，还有周末也要上班的工人在急匆匆买早餐付钱的声音，耳边掺杂各种声响，但南溪却觉到了一种不同的安详宁和。
林序带着她走过小径，停在一家店面前。
店门十分简陋，仅门边竖着块木板子，刻了“阿七牛肉馆”五个字。
南溪跟着他走进狭小但又干净的店面，寻了张靠近门口的空桌坐下。
浓烈的牛肉香味从后厨飘出，白色烟雾与泛金的晨辉融为一体。
木质桌椅整齐干净，时间已经不早，店里的顾客也不多。
林序指了指贴在墙上的菜单，南溪先朝他笑了笑，小声感叹一句：“好香啊！”
南溪要了碗牛肉粉丝汤，与牛肉相关的汤里，她钟爱放粉丝。
而且，这粉丝也与外面不同，是清城人手工自制的木薯粉丝，粗细适中，入汤易软又有劲道。
林序和她点的一样。
他坐在靠近门的一边，日光透过玻璃门照进室内，倾洒在他的肩上。
南溪抬眸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以前从未想过林序会到这样的店铺用餐，潜意识里认为他不适合这样的地方。
但是此时此刻，穿着休闲服的他安静地坐在木凳上，并没有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很好地融合进了这里。
牛肉粉丝汤很快就上了。
大片牛肉铺在粉丝上层，色泽诱人，中间还有翠绿的葱花点缀，看卖相就很有食欲，更不用说牛肉汤的香味争先恐后地扑入鼻尖。
老板给的碗很大，粉汤份量很足，南溪在动筷前先将自己碗里的粉丝夹了些到林序碗里。
林序静静看着没说话，等她停下动作后才伸手去拿筷子，但他没开动，而是夹起粉丝汤上的大片牛肉，放进对面的碗里。
“嗯？”南溪一脸迷茫地看向他。
“不是交换吗？”林序弯弯唇，看她一眼，还在继续往她碗里夹牛肉。
“……不是。”
当然不是！
谁傻到会用粉丝和牛肉这两样不等价的物品交换啊！
南溪伸手作势环住碗，不让他靠近，亦是不再让他把牛肉夹给自己。她解释：“我是吃不完这么多粉丝，那你多吃点，不要浪费嘛！”
他终于停下动作，点点头。
南溪要把牛肉夹还给他，不过林序抬手制止了，还套用了她的理由：“我也是吃不完这些牛肉，你多吃点。”
停顿两秒，他低声笑笑：“补充体力。”
“……”
南溪没好气地瞪了眼他，心底那点感动在他这句话音落瞬间消散完了。
*
吃完早饭，林序开车带着南溪去了恒星广场。
她下意识以为是要看电影，所以听到是来逛街时还愣了下。
林序牵着她往停车场电梯走，声音带着丝淡淡笑意：“最近不是上了新秋装吗，刚好可以添置些衣服。”
“……嗯是。”
现在网上购物盛行，而且整个过程省时省力，大多数人都习惯了在各大购物app上选购，所以南溪也不例外，以往添置新的衣物都是直接网上购物。
夏季还没过，不过服装店都已经将大半的店面用来放秋季衣物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进了一家店，左边是女装，右边是男装。
女装大多是元气少女风，青春减龄，南溪看了一圈，觉得这家店的风格不适合自己，于是拉着林序去了隔壁男装看。
男装这边初秋外套上了好几排，各种款式，南溪挑了件让林序穿上试试。
她自己也看上了其中一件纯黑衬衣外套，版型好看，面料摸起来也舒服。
有时候，南溪总觉得男装这边的衣服好看的要比女装多，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店员见她在这件外套前停留数秒，很有眼力见地上来介绍：“这件外套虽然是男装，但算是中性风，是我们这边近期卖的最好的一款。”
林序示意店员取下衣服，然后亲手将外套展开：“试一试。”
南溪笑了笑，今天她穿了件纯棉短袖，方便直接套上外套，林序又替她挽起过长的衣袖，然后推着人走到试衣镜前。
“舒服吗？”林序问。
“嗯。”南溪点点头，不过又笑着看向他，“这时候不应该说衣服好看吗？哪有人问舒不舒服的。”
“你穿什么都好看。”林序上前替她整衣领，垂眸笑开，“所以舒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