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滴水,沈舟济坐在床上。食物残渣零碎一地,整块床单红蓝黄一片。
男人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床上的人凿穿。沈舟济失了阵脚,只垂首道:“是你说要走的。”
孟怀德摇椅近身,塑料把手上沾满了汗。他也顾不上擦拭,上手将人拥入怀中。
“我刚刚在气头上……”有人泫然欲泣,“你别……别这样。”
沈舟济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冷眉冷眼地说:“你总是一会一个说法,下次呢,下次生气还是这样闹着要走吗?”
“不了。”孟怀德挺起身,想往他身边靠。可任凭他如何使劲,也动不了下半身分毫。
“想坐我旁边?”沈舟济双手抱胸,还在气头上,“没门儿的事。”
孟怀德没理会他,铁了心要往他那头蹭。他努力探着头,把手撑在床边,一点一点借力腾挪着。
“你就这么想到我身边来?”好吧,有些气果真是气不过五秒的。
沈舟济不情不愿地伸过手,“喏,下次还敢不敢再发牛脾气了?”
“不发了。”孟怀德搭上他的手,猛一用力,整个身子排山倒海似的滚到了床上。
沈舟济被他狠狠压着,大气也不敢出。男人抬手擦去他嘴边的饼干渣,伸嘴亲了一下。
“你真不怕把你自个儿撑死?”孟怀德支起他的脸,还是那样的我见犹怜,令人见之伤神。
沈舟济努力平息道:“撑死了跟你也没关系。”
有人还在置气。
“还气吗?”孟怀德亲了某人一口。
“别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沈舟济推开他的嘴,“你就是头狼。”
“我是狼,那你是什么?”孟怀德咬向他的小耳朵,顺手拉了灯,整屋陷入黑暗,“是羊吗?是羊的话,等会让你咩咩叫。”
沈舟济的脸顿时通红,他把头拧了过去,如水夜色铺了满床。
……………………
乔梦走出排练厅已近零点。
团里人走得稀稀拉拉,她见四处无人,默不作声地拐进了休息室,柜子里放着她的消肿药。
她脸上仍裹着医用砂带,消毒水气息还没有驱透。镜子里完整映出她那半张伤痕醒目的脸,她忍着痛,一棉签一棉签地上着药。
等上完了药,她仔细收好,拿起多余垃圾准备下楼扔掉。不想远远地,一个穿着卫衣的男人戴着兜帽在等他,她举目一看,原是沈舟济的富二代朋友,就那个叫许飞的。
“扔垃圾啊?”许飞慵懒开口,手里把着车钥匙,一脸漫不经心。
乔梦毫不理睬,只将垃圾袋塞进桶里,出门叫车。
“准备回家?”许飞又问,不嫌烦似的跟了上去,“今天哥哥心情好,送你啊?”
“见鬼了。”乔梦冷冷瞟了他一眼,不远处出租车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