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济在黑暗中摸了摸不速之客的脸，嗯，浓眉毛，高鼻梁，是他熟悉的狗男人。
“不腻吗？”沈舟济四肢躺平，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从出门到现在，只要没人你就挂在我身上，你不腻吗？”
孟怀德紧紧抱着他，鼻头蹭了蹭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说:“不腻。”
“我腻。”他想逗逗某人，故意说他不爱听的。不出所料，男人迅速松开他的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腻我？”不用开灯沈舟济都能想到他的脸有多黑。
“你怎么可以腻我呢？”男人语气满是不甘，“你不可以腻我。”
“谁说的。”沈舟济双手枕后，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感情都是充满变数的，你成天这样黏着我，小心我哪天变心了，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不可能！”男人躺了回去，气不过，将人重新押进胸膛，“你要是敢腻我，我就去五台山做和尚。”
“做和尚要剃光头的。”沈舟济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一头黑发，剪了多可惜。”
听到这里，孟怀德才明白他这是在逗弄自己。果然呐，翻身农奴把歌唱，现在也轮到他牵着自己患得患失了。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黑夜里的眼莫名黯淡。
沈舟济忙打断他的话，“不可能。”
“万一呢？”
“万一……万一真变了心，那我……”他鼓起腮帮子认真想了想，“那我也去五台山做和尚。”
“我们舟舟就这么没出息？”男人哼哼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随我。”
沈舟济正要往下说，门外莫名其妙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
“谁？！”两人鲤鱼打挺般地从床上直起身，孟怀德走到门边，外头争吵声渐起。
“听声音像乔梦……”
“乔梦姐？”沈舟济连忙套上拖鞋，探头望去。只见长廊尽头的房间，聚了一堆人在门口，显然这声尖叫将整栋房子里的人都吵醒了，众人堵在过道上，闹哄声沸腾。
“发生了什么？”孟怀德裹上睡袍，坦步走近。临到乔梦身前时，他才看到她居然在哭。许飞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脸上挂着少有的尴尬之色。
“怎么了怎么了？！”沈舟济跟着凑了过来，见围观众人都有些欲言又止。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乔梦捂着胸口，对着许飞的眼尽是厌恨，
“到底怎么了？”孟怀德递了张纸巾，示意闲杂人等先行回房。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有人发话，“睡觉睡到一半就听到乔梦姐的声音，出门就见到这位帅哥醉醺醺地堵在乔梦姐门口……还说什么不做他女朋友就不让她出门什么的……”
回话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是真的吗？”沈舟济顿时满面寒霜，许飞把头缩进了阴影里，“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