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和沈舟济相识在十年前的艺校门口。
那时流行扎堆扎团,家境优越的许飞自然而然成了小头儿。
而沈舟济,就好比传统高中实验班里埋头苦干的好学生,属于最怕事儿的那一种。
那时他每天六点起床,六点半吃早点,刨去中途睡觉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练功房。
最怕事的沈舟济遇上了最不怕事儿的飞哥,起源因为一封信。
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荷尔蒙澎湃,日行枯燥的生活总需要一点粉色来调剂。
沈舟济总是收到成沓的小情书。
芭蕾班的学姐学妹们沿途经过身侧,大大咧咧地招呼一句“hi小可爱”,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告白信封扔进他的卫衣兜帽里。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沈舟济往往闷头无视。
直到某天,一个热情似火的女生出现。她举着和其他人一样的信封,穿一身白裙,将人堵在校门口,大肆宣扬告白。
“沈舟济同学,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女生主动上前,举止引来周遭侧目,比偶像剧还偶像剧。
面对这种情况,沈舟济第一反应是难堪,第二是窘迫,最后是尴尬。
他紧张得半天说不出话。
后来“大哥”帮了他。
“大哥”帮他挡下那封信,舔着虎牙说,“小美女,我也喜欢你呀,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啊?”
直截了当的戏谑,硬是吓走了妹子。校内没人敢招惹大哥。
沈舟济点头道谢,并没有借此发展机缘。但他后来四处打听,那天所谓的“大哥”,实则是隔壁民族舞班的滞留生,许飞。
“所以咯,我跟飞飞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沈舟济靠在后座上,蒸汽眼罩熏得他眼眶又湿又暖。孟怀德坐在床边,熨着一件宝石蓝衬衫,从前有道褶子怎么都摆不平,今天不知为何,一下子就平了。
沈舟济又道:“飞飞这个人呢,小坏是坏了的,不过大事上从不掉链子。你不要跟他每次见面就掐,你就不能跟我和徐昀一样,和平共处吗?”
孟怀德举着落地熨斗笑而不语。
“女朋友是多了点,也爱玩,花花公子招人恨,但对朋友没话讲。”沈舟济摘下眼罩,看着男人说,“我跟你讲话你有没有听到?”
“听你的听你的,下回不跟他吵。”男人随口应付着,见窗外刮起了大风,起身去关窗。
“新房子我看了几家,比现在这个应该会更大。”孟怀德汇报着“工作”进度,“搬家公司在下周二,团里考核下周四,所以尽量这周末把东西收纳整理好。我东西不多,主要是你,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太多,该扔得扔。”
某人越来越有当家主夫的架势。
“我不想动……”沈舟济开始撒娇撒懒,扶着摇椅把手,可怜巴巴儿地望着孟怀德,哭唧唧道:“你帮我收。”
“嗯?累了?”孟怀德蓄意凑近,抱了抱他,语气亲昵。手机屏一直在闪,孟怀德扫了一眼,匆忙关上。
“谁?”怀中人略有警觉。
“搞推销的。”
“放屁,搞推销的你紧张什么?”沈舟济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无比严肃道:“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