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人多势众,根本不畏惧陈枕身边身材高挑的女人。
上官珑听罢,闭了闭眼睛,深深抽了一口气,脸上呈现一副不知从何反驳的表情。
她缓了缓,回头问那个快把脸埋到地底下去的男人:“你得罪过她们吗?”
上官珑长于深宫,游荡于骚人墨客之间,压根没有见过这等乡野刁民的阵势,甚至还有些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非要管一个独居男人的闲事。
陈枕见公主这样问,还以为公主误会他曾经和这些女人们有过纠葛,眼泪在眼眶间打转:“您不要误会,您知道枕儿的为人,枕儿不是那样的男人。”
这个村长,其实曾经暗地里打过陈枕的主意,自从陈枕搬来此村后,他见陈枕年轻寡居,身材也颇为媚人,整个人看上去涩不经事的模样,很是诱惑。遂想让他做自己的十八房小侍。谁知派了说媒的给陈枕后,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从此以后,陈枕只要跟哪个女子说多一句话,她都要十分关注。
前不久暗地中伤陈枕,骂哑巴的那一批人,也多是村长找人带头的。
村长想用这个办法,逼陈枕就范。谁知现在半路杀出来一个陈咬金,她当然要气急败坏的上门找茬了。
“你不是那样的男人,你是哪样的?整天和女人勾勾搭搭,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带女人回家了吧?”村长有意在这个女人面前中伤陈枕,好让这个女人嫌弃陈枕,从而自己就有机会。
陈枕觉得这是何天的冤枉啊,他从始至终都只有公主一个人,无论是心里还是身边。哪来的第二个女人?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带过别的女人回家,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苍白无力,公主又没有看见,他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公主走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在这三年里,他一直恪守夫道,从不何陌生女子说话超过十句,出了村子他更是连面都很少露。
但是男子跟女子不一样,无法用有效的途径证明自己的处子之身,所以日常言行就格外被看重。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如何向公主证明呢。
一旦公主从此有了嫌隙,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村长以为她说完这番话,陈枕身边的女人会立即开始质疑陈枕的贞洁,但是她失望了。这个女人好像没听到一般,拉着陈枕往屋子里走去。
她的火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地在她们身后又补了一句:“真是晦气,破鞋你都要。”
‘嘭’
回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关门声。
陈枕被上官珑牵回家,门是她关的。他觉得她生气了,所以把门关地那么响。
小屋子只剩他们俩了,外面的噪音已经听不见了。
陈枕忽地就跪了下来,拉着她的袖子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您离开的三年我都没有过别的女人,是她们胡说八道。”
上官珑缓缓坐在炕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跪在自己脚边,急切的解释着。一急一慢,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
她倒是觉得,他何必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呢。她离开了三年,在这期间陈枕有哪个女人是他的自由。
现在,只要她来了,往后只有她就好了。
“你先起来,我其实并不太在意这种事……”上官珑试图向陈枕解释自己的心态,并叫他放轻松。
可是这样的态度无疑给了陈枕很大的打击,他觉得她已经在心中默认了村长的话,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我真的……”是个处子。剩下的几个字他羞耻的咽回了喉咙。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无法证明了。他是个男子,传统上应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出嫁之前不能见到亲属之外的女人。
就算见到陌生女人,也需要有第三个人在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可他不算是个良家子,没有人为他点守宫砂。而且早早被卖青楼,现在无父无母,见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
他的确没什么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理由。甚至于公主有理由怀疑他的贞操早就给了青楼某个客人。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上官珑觉得莫名其妙,她俯下身,用指肚擦拭他的泪水,蹙眉道:“怎么哭了?没有这么严重吧?”
气哭了。
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他觉得今天糟透了,以后的日子也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