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对堂上县官大人说:“劳烦大人差衙役去东街胡同口走一趟,把我的信物交给门卫便是。”
说完,就从腰际解下一枚玉笔。
“东……东街胡同口?你和长史令苏大人是什么关系?”
“好说,你送到了,她便会告诉你了。”
县官从来人手中接过玉笔,拿来放大镜仔细大量,“这这这……”
“怎么样,大人送还是不送?”
那县官大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她见这手中物件质地不俗,又看上官珑神色清爽地提到了长史令苏妙云大人,心中开始犯起了嘀咕。
莫非这女人真的是哪位大人的故交好友?
看来还是不好得罪。
“送、送,这就送。”她把玉笔交给衙役,正经吩咐道:“按她说的,送到东街胡同口门卫手中,速去速回。”
村长这时候急了:“大人,她这是犯法的,官司打不过了开始搬救兵了?”
“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的说法,搬来天王老子也没用。”
上官珑舔舔薄唇,玩味笑道:“您误会了,我只是派人去取你要的媒妁之言,成亲之贴,和下聘之礼了,请您稍安勿躁。”
陈枕扫了一眼上官珑,低声道:“真有这种东西?”
上官珑忙拍了拍他的脊背,软声道:“真的有,你放心。”
陈枕不是对公主的话不放心,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不曾料到公主会给他准备这些东西。
媒妁之言,成亲之贴,下聘之礼。
只有正经官家的良家子才会有,最不济也是个乡绅之子,万没有他这样的不清白的人家还有这等礼遇的。
“大人,您未免也太纵容这厮了,她就是胡搅蛮缠拖延时间,快快下判决吧,把这伤风败俗的荡夫给沉到塘子里去!”
村长见那县官没有反应,便转身鼓动堂外的百姓,“父老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小荡夫若留在村子里,对你们的夫郎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对啊!对啊!”
“将小荡夫沉塘!”
“不能姑息!”
“大人替我们做主!”
县官大人坐在堂上听着堂外此起彼伏的呼声,一时也觉得焦头烂额。
旁边的师爷出着馊主意:“大人,这样下去怕是要激起民怨……”
“但是……”
“您不如小先将犯夫收监……”
她们的对话没有瞒过上官珑的耳朵,她抢白道:“大人,等那衙役带了信过来,再说话也不迟。”
县官大人仿佛有小秘密被人抓住的尴尬,她轻咳两声,涨红了脸,默不作声。
“这女人也太狂妄了。”师爷眯着眼睛瞅道。
县官迟疑道:“那玉笔……像是官窑之物,只恐怕此人的确有些背景。”
师爷突然睁眼道:“大人您可瞧仔细了,真是官窑出来的吗?”
县官沉吟道:“虽然时间匆忙,但是……应该未走眼。此人想必是哪个官家的亲信……只是不晓得背景有多硬朗……如果是一般的府役,就犯不着开罪这村长了。”
“大人言之有理……”
她俩人虽然说话小声,可是悉数全被上官珑听了去,她微微勾唇一笑,轻蔑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村长又是一记刀子眼:“丑话可说在前头,一会衙役来了,要是没东西交差,青天大人可饶不了这小蹄子。”
陈枕躲在上官珑身后,缩成一团。上官珑没功夫跟这厮吵嘴,她忙着安抚自家的小男人。
这男人也是胆小,她都说了无事,不要怕,可他就是挺不直腰杆子。
好似有洪水猛兽在后面追他似的。
“大……大人,我我……”话没说完,那衙役连滚带爬地翻着跟头进来了,“我差点没给人打死。”
村长的招子立马扫了过来,凛笑道:“我就说什么来着,这小蹄子搬的救兵不会有什么好货,光天化日打衙役这可是重罪。”
“她们……她们还说什么,一会就到。”衙役捂着屁股,跑到堂前递了一纸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