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你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吧。”苏若不确定道，“我们好像小时候就认识了。”
男人心里又酸又涩：“认识并不代表喜欢吧。”
苏若点头。
男人眉毛一扬，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只是他又听见苏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是如果一定要想一个人一起过一辈子，我会选他。”
对面的铁衣柜门发出“砰”的响声。
苏若下意识看向苏念的方向。二人都站在窗边——也只有这种地方，才有多余的衣柜。
恰在此刻，清风从窗外徐徐吹入，拨动了一角帘子。苏若好巧不巧，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苏若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复，而是又道：“你接着讲。”
接着讲？
男人神色冷冷，补充道：“接着讲你未婚夫的事情。”
啊？
苏若凝眉。
她随口敷衍道：“嗯，他个子高，身材好，人还帅，而且还很聪明，家世也不错……”
铁柜门又发出一声响声。
苏若：“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男人咬牙，“柜门坏了，我修一修。”
苏若：“……那你加油。”
二人换好衣服往酒吧吧台处走去。走到一半，苏若忍不住道：“你可以不要再盯着我了吗？”
一路走来，男人一直盯着苏若。苏若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男人道：“都小半日过去了，你的未婚夫也没给你通个电话，看来他不怎么关心你啊。”
苏若：“……”
男人继续：“还没结婚就这样，等结婚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
“叮铃铃——”
手机铃声恰巧响起。
男人的脸色一时十分好看。他嘴唇紧抿，几乎都快抿成一条直线，神色沉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苏若扯出一个笑：“我去接电话，你先去和金亨利会合。我等会会来找你们。”
“没事，我等你。”男人顿了顿，又道，“多久都等。”
苏若目露疑惑。
她摇了摇头，往一旁的狭角走去。
来电人是吕姹。
苏若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
吕姹：“苏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苏若自然记得。吕姹帮她一个忙，她就拿回自己的负好人值——那些负好人值本来就是她自己的，这买卖稳赚不赔。
吕姹气急：“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苏若：“我觉得我们可以电话谈。我们之间已经钱货两讫，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吗？”
吕姹不依：“当然，我一定要找你当面好好谈谈。”
苏若：“可以呀，你来南区吧。”
“南区？”吕姹大为惊讶，“苏若，不至于吧，你为了躲我都躲到南区去了。”
苏若抽了抽嘴角：“不是为了躲你。”
吕姹怒气冲冲：“好，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这笔账。我好心好意给你介绍金主，你不满意，把金主踹了就得了。为什么要把金主的老巢都踹了？现在我在圈子里的名声简直一落千丈。人家都说我是警方的卧底，是特检院的卧底。根本没人愿意跟我谈。”
苏若笑眯眯：“那不是挺好的吗？可以帮你筛选不怀好意且违法乱纪的男友呀。他要是没有违法乱纪，而且真的中意于你，是肯定不会介意的。”
“你……你简直绝了！”吕姹快要被苏若气晕了，“你是不是一早就挖好坑了，就等着我跳呢？”
酒吧声音嘈杂。
苏若捂着话筒，漫不经心道：“怎么会呢？我可不是这种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酒吧中央的舞台看去。金亨利就站在台下，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无比显眼。
吕姹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苏若慢悠悠道：“你要是再骂一句，我就挂电话了。届时你联系不上我，只能来南区找我。”
吕姹急忙道：“我这是老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你也知道我拥有的是什么系统，我就靠着这些男人的好感度生活。你现在把我的生路掐掉了，我将来该怎么办？”
苏若提议道：“一条路不通，就换一条路走嘛，条条大路通罗马。你说是也不是？”
吕姹顿感荒谬：“好哇，系统果然也是你改造的。我的绿茶系统原本只将男人纳为攻略对象。怎么放你那放了一会儿，再拿回来，我的系统就变样了。”
苏若：“变样？”
吕姹咬牙：“你别装无辜。你用的那套都是老娘用剩下的。现在系统的攻略对象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这也就算了，为何女性攻略对象都是男性攻略对象的女友或妻子？我好不容易攻略了一会儿，把男人的好感度刷上去，结果他女友的好感度就掉下来了——白攻略了。”
苏若：“换条路子嘛。你可以做助攻，促进情侣的感情，一起刷男人和女人的好感度。一石二鸟，不是很好吗？”
吕姹：“……你这还不如杀了我。”
苏若：“你想死啊？生命只有一次，你想好了再联系我。”
吕姹：“联系你做什么？”
苏若淡淡道：“好歹相识一场，我会帮你买份棺材。”
吕姹：“苏！若！”
苏若低头，方才不紧不慢道：“吕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抢别人的男友，抢别人的丈夫，终有一天会百倍千倍回报到你自己的身上的。你现在悬崖勒马，行善积德，多做好事，为时不晚。我已经履行了和你的约定，拿回了我的负好人值。如果你要让我给你做思想功课，那是另外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