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没答上来,安乔似乎也并不在意。
世界终于又清净了。
这时候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到,在一旁倒酒的木夕,手腕微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一点手脚。
他醒酒的手法很老练,而且颇有礼数的给三人每人都倒上一杯。
“谢谢。”
皇帝开金口一般珍贵,安乔破天荒又跟他说了两个字。
等时间差不多了,木夕端起酒杯温柔笑道:“这么好的酒,我才该谢谢,今天沾了安总的光,我喝了您随意。”
“谢谢老板。”
楚悦怿也跟风拿起酒杯,两人喝了一大口。
安乔浅尝辄止了一下,之后就失去了兴致,再也没动过桌上的任何东西。
其他桌的欢声笑语传来,不时爆发出一阵阵起哄的声音,气氛正好。楚悦怿提议唱个歌给他们听,木夕说要听歌剧2。
那歌难,音高到变态,在这里唱恐怕会穿透房顶.
正常人都会拒绝。
但是高音能让所有人听到,不正合他意吗?
楚悦怿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耸耸肩准备好。
这时,一言不发的安乔忽然变了脸色,猛的起身离开座位,快步朝外走去。
“怎么了?”
木夕迎上去扶他,却被对方一把推开,猛的摔下来碰到桌子乒乓作响。
“让开。”
楚悦怿惊呆了,我靠,不想听我唱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啊。
没有木夕摔倒那一茬,他也不会想过去看看情况,不过去看看情况就不会注意到安乔吓人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
楚悦怿一边把木夕拉起来一边在脑子里快速的思考:这到底是什么病?
木夕摔得不轻,人还没站稳就朝安乔离开的方向跑去:“快跟上他!”
这么严重呢?
楚悦怿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追。
前面的人影打了个电话,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脱力了,退而求其次的进了一旁的洗手间。
圆把手的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柔弱的木夕这会儿打不开,然后就变身大灰狼一样开始踹大门。
哐哐几下踹不开,还叫楚悦怿一起帮忙。
楚悦怿力气不小,只是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
不一会锁就不堪重负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木夕进门前跟他挑明:
“先说好,待会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咱们一起,他肯定忍不住。事成之后公平一点,好处平分,谁也别在背后使绊子。”
一起?
忍?
楚悦怿一把拦住了他,心里有个想法在成型。
卧槽卧槽卧槽,不会是那样吧。
他揪着木夕:“你tm在酒里放了东西?你胆子那么大呢?”
“废话,那可是安乔,不成功就成仁。你刚才搁那儿自荐呢?是想当歌手吧?只要这事成了,你就是母猪也能出专辑。我们的未来肯定大红大紫!”
木夕大惊小怪的看着他,眼底尽是搏一把的阴狠,柔柔弱弱的形象也彻底变成了黑莲花。
楚悦怿一听,狠狠踢了他一脚,彻底把他踢出门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上了门。门边刚好有一条链条锁,他手一动就把它挂上了。
木夕反应过来再冲门的时候,大门只能被冲开一条两指宽的缝,无法再寸进一分。
“我艹你马,看不出来你tm装的一套一套的,关键时刻心机这么重呢!老子tm竟然栽你手上了?”
“滚滚滚,你这可是犯罪!你tm要死别带着我!”
暴脾气都是跟楚凉学的,楚悦怿有模有样的指着缝里那张阴沉可怖的脸骂道:“再bb我就叫人来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少tm装了!你现在把门打开,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木夕不死心,试着伸手指头进去够,楚悦怿就用门去夹,吓得他赶忙缩了手指。
“艹!不然我找人秋后算账,够你喝一壶的!”
他在外面跟老巫婆一样的叫嚣,楚悦怿也不理会,大有一副要不是隔着一道门老子也打死你的模样。
木夕磨蹭了很久,还试着踹门,实在是毫无办法了才气急败坏的走开。
临走还骂骂咧咧的,带上对方祖宗十八代。
闹出这么大动静,马上就有人来了。
楚悦怿转过身,从里到外挨个去推隔间的门,在最后那一间找到了安乔。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男人正侧靠在墙上,手臂撑着脸朝下,想来难受的很了连锁门的力气都没有。此刻他缓缓转过一张绯红的脸来,琥珀色的眸子清透莹润,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满头大汗咬着红唇的模样又欲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