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狠狠咬了咬手指甲,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回复起来。他动作幅度越大,像泄愤似的,景陶嘴角的笑意就越浓。
明明是他被公开处刑……笑p笑,这越发让楚凉不得劲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这铁锤都锤死了的情敌绿茶婊。
景陶的手机竟然又震了一下,楚凉干脆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帮我回,发语音。”
景陶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按住:
“不去,我要带他回家一趟。”
嗖的一声发出去了。
这一句话楚凉反复听了两遍,有点不满意,编的理由还能接受,声音那么低那么磁干嘛。
屏气凝神等待了一会,两个手机都特别安静。
世界清静了。
景陶看着由阴转晴的楚凉的脸明艳了起来,没忍住捏捏他的脸颊。
“走吧。”
“去哪?”
“回家。”
“你不是才回来,又回哪去?”
楚凉一头雾水的看着景陶提起了还没拆包的行李,又拉起他。
“回家排戏。”
“?”
景陶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两人开着小黄进了市区,来到了另一栋大别墅,占地颇大的后花园停着许多之前没见过的豪车,都落了灰,楚凉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没见过世面。
地址和纯中式复古内装都不像景陶母亲的家,阳光照着木质地板和家具有股淡淡的大自然的气息,楚凉打量着上面的木花纹,确信自己没来过这里。
“你家里到底有多少矿?”
“没有矿,有油田,想看吗?”
“……”酸了酸了。
别墅二层是一整个大客厅,被改成了古色古香的书房,文房墨宝,各色青的黄的玉石印章扣着鲜艳的红印泥,连镇纸都生龙活虎的攀龙附凤镶金嵌宝。
最惹眼的还是书房尽头的一张花梨木大雕床,包浆看着很润,与顶上的承尘一体雕成,内铺着金丝蚕被,摆着白玉枕。两扇八宝屏风一遮,丝一般的透色幔帐若隐若现。
哦豁,这么大的黄花梨楚凉只在电视里讲古董的栏目里见过。
“这啥?”谁家内景搭别墅里,真珠实料的放,影楼都不敢这么弄好吧?
如果说这一层的画风是突兀,那么那张大床简直令人胆战心惊。
景陶打开门口的衣柜,里面竟然挂着很多戏服:“练练,你没看我送你的剧本吗?”
情人节的礼物,也就是七月份要开拍的新电影。
“没呢。”
吃了晚饭,楚凉才从盒子里拿出来保存崭新的本子,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
“……这本子是正经本子吗?”楚凉抬头看景陶,复杂的心情难以表述,低头再看一眼手里的纸。
卡司完整,格式正确,形式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这掺杂在其中的内容……
床戏:自由发挥40min。
太诡异了。
“别是什么限制级的动作电影吧?”有些名导确实会拍的大尺度一点,艺术家的世界在常人眼里总是充满争议的。
“而且角色也奇怪,怎么是皇帝和妃子?”
景陶若有所思:“是不是觉得有点像霍导的明政王朝?”
“有一点,人物还能撞了吗?不过整个故事的脉络和基调完全不同。”
“巧合吧,美色误国不都是那一套?”
“行吧。”楚凉勉强相信了这套说辞,而且他现在哪有资格对一部电影挑挑捡捡。
“那……这后面……”长手指点点他们的对手戏。
景陶反问:“你知道王艺娴吗?”
“看过《唐宫明皇》,蛮有风格的。”
“我觉得这个女导演的镜头偏旖丽、唯美,她找我们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悲剧收尾的故事,前面有多真实动人,最后就有多心碎。而且我们是真情侣,大胆一点也不会特别尴尬,应该保持住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