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内,会展厅。
宁许坐在接待处的真皮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喝咖啡。
最近令他焦头烂额事情非常多,包括且不限于祖父去世后亲戚们争论不休的股权分割,远在他乡身染重疾的亲姨妈向母亲托付表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朋友心中有人只能狗血失恋,以及投资商反悔资金链断裂,即将濒临倒闭的画廊。
尤其是画廊,迫在眉睫岌岌可危。
其实,宁许不是只有这一家画廊,算上城西的两家,毕业之后他总共开了五间主题画廊。去年因为经营不善关闭了两间,剩下的三间只有南风参展过的这间在市中心的位置最好。
如果这间都救不了,其他两间根本不够看。
宁许不缺钱,完全可以向父母要钱去维系这笔基本开支。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又不是纨绔子弟。
他想要的是步入正轨,开一间真真正正的商业与艺术并存的画廊。
投资的老匹夫神神秘秘的说毁约就毁约,宁许气的几天吃不下饭,恨不得天天堵他公司门口扔个画框过去砸烂他的头。
就在事情愁眉不展陷入僵局之际,有朋友为他出了一个主意。英国著名油画家保利刚好这月在s市举办画展,如果能跟他合作,不仅可以解决资金不足的问题,还能一枪打响知名度。
而且他是万祖琛的远方亲戚。
门道来了送□□,有一个现成的中间介绍人。
“万、祖、琛?”
这就令宁许尴尬了,因为这个人他虽然认识,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两人却有一段他不愿提及的过往。
四年前,宁许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万祖琛则刚刚随父亲返乡回中国,在酒吧初遇的时候,对方似乎在等人。宁许一眼就相中了吧台上那个被钙友们众星拱月的混血帅哥。
无疑,他太惹眼了。
一头金灰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珠,高挺的鼻子,白皙清晰的轮廓,每一处细节都像是下笔时的专注,简直像从二次元中走出来的漫撕男一样。
纵然是日后俊美无俦的秦知曲在此,也无法掩其锋芒。
天降馅饼,偶遇天菜,中彩票的概率宁许哪能放过,扒拉着就挤进去了。
其他的人都认得许家少爷,有识趣的就让了让,七嘴八舌的说混血帅哥在等人。
那个时候万祖琛的中文不好,宁许的英文不好,但他没想那么多,身子比脑子先动,竟然三言两语真的把他勾走了。
宁许当然不知道对方在等谁,要找谁,事后自然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让万祖琛误解的部分,属不属于诱拐。
他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的,因为一个才第一次见面就同意跟你开房的人。
大家都懂的。
宁许迫不及待的脱了上衣,秀身材,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紧盯着万祖琛的胸肌和腹肌。两人亲的难舍难分,干柴烈火之处,就是在进入正题的时候遇到了点困难。
万祖琛看到宁许在兴奋的武装自己,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不是1/2?”
这一句中文是极其清楚的。
宁许皱皱眉,在床上挺直了身板,视线几乎和万祖琛持平。
“不好意思,我纯的很。”
这下两人都尴尬了。对视了将近十几秒。
谁都不愿为“爱”做受。
那怎么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吧。两个人不知道眼神交流了什么,又抱在了一起。
欲罢不能的感觉最是折磨,还是要解决的。
结果万祖琛不知道是因为没经验还是蓄意报复,一点服务精神也没,差点把他的小宁许给搓秃噜皮。
两人分开的时候,眼也红,气也喘。
单不看一片狼藉的床单,说是打了一架也真实。
宁许捡衣服走的时候郁闷极了,自他16岁出征以来无往不利,还没在谁那受过这种委屈。
比起来时的满心满眼欢喜,现在满脑子都是再也不要见了。
万祖琛想必也不好受。
不过老天仿佛听到了宁许的心愿,偏跟他作对一般。两天后在一个上流社会的晚宴上,两人又见面了。
那时候宁许在外面玩的野,根本不知道他们家跟万祖琛的父亲还有交情。长辈们本来还想引见两人相交,谁知道阴差阳错已经在床上不甚友好的交流过了。
握手相看,无语哽噎。
后来宁父让宁许带着万祖琛去游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川,宁许也不情不愿的。
按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揭过去了,但宁许有着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小心思。
在床上他打不过万祖琛,再来一次绝逼吃亏,不然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小弟受尽他人磋磨□□。
外国人发育的都很快,现在的万祖琛又不可同日而语了。
男人的自尊心遭受了严重打击。
前台的小姐在电话确认后走过来引他上楼,回过神的宁许却有种分分钟想逃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