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是真惊了,如果当初景陶没有换过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就是占有欲这么强,才恋爱就想结婚,不想你接任何感情戏,接综艺也只能和我一起,霸道、强势、会欺负你会骗你。这样一个人,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回来吗?”
景陶接着说:“哪怕你所看到只是一小部分,并不是所谓的真实,也愿意吗?”
楚凉听罢,咂摸着绷直了嘴角,后肘有明显后倾的趋势:
“那我……就再考虑一下好了……”
话还没说完,景陶就伸手把他的腰按着揽了回来:
“但是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反悔的。”
楚凉终于被他逗笑了,伸手去摸景陶的脸,被反射性的躲了一下,关注的焦点立马落到了他奇怪的口罩上: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刚才就包的跟个特务似的,站着说半天话了也不嫌闷得慌。
楚凉再伸手去拉景陶的口罩,这次他没有躲,而是任由带子落下,露出高直鼻下饱满的唇,偏偏嘴角上一块烫伤的疤突兀的狰狞可怖。
果然楚凉看了心疼的不行,只敢周围的好皮肤处小心碰一碰:“怎么弄的?在西藏拍戏受伤了?”
景陶简单的交代了前因后果,楚凉就更后悔难过了。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避嫌,明明这么艰难:
“怎么不告诉我?”
“不想告诉你。”
楚凉收敛了笑意,挑挑眉:“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
楚凉的表情更危险了:“哦,你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不敢说。”
景陶鼓起勇气松开了握紧的手,两人视线齐平:“你先答应不生气,会原谅我,我再说。”
“嗯,说吧。”那一瞬间,眼前人终于和两年前拉凳子坐在面前的青年重合成一个影子。
楚凉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手心都捏出了汗。
景陶告诉他自己有抑郁症,16岁那年就有,治好过。但是最近好像又犯病了……情绪一直不高,隐隐有些悲观厌世。
楚凉听了,预想中的反应全没有,反倒如灵魂出窍般出了神,半晌长舒一口气,听语气倒像在庆幸:“啊,这个啊……原来如此,你生病了啊。我对这个了解不多,严重不严重?还能不能再治好?”
景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楚凉忍不住舔自己的牙齿,嗫嚅道: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
“想什么呢?”
景陶生气的弹了一下楚凉的脑门,本来被污蔑他是很生气的,但是转念一想楚凉都以为自己在外面开枝散叶了,竟还要原谅他。心里又不知是什么滋味。
“是我说错了,那些娱记果然没底线。”楚凉不自在的扭过脸干咳一声,“我听别人说过,得抑郁症的人要按时吃药,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守着你按时吃药就是了。”
“那我要是不吃呢。”
“我逼你吃?”
“你逼我吃我也不吃呢?”
“我也不能总由着你啊……不是,你老跟我作对干嘛?”
楚凉气的要去捏景陶的脸,又看见他嘴上的伤,难受的一双眸子暗了下来。
想想景陶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竟未向他透露分毫。一时有些情难自已,亲了亲他的嘴角。
他亲他,平时这厮早跟猫儿见了腥一样,今个儿却出奇的乖顺听话。楚凉疑惑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笑的像狐狸的眼睛,眨眼示意他身后。
楚凉转过头,只见一位穿着白西服的美女提着一个纯白色的皮质包包,姣好的眉目波澜不惊,正站在不远处看他们。
他在视频中见过的,那是景陶的仙女妈妈。
“……阿、阿姨!阿姨好!”楚凉从脸颊红到耳朵,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社会性的死亡,脚趾能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来,“我、我叫楚凉,是景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