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项目组大都是老员工带新员工,带出感情了,私下会以师徒相称。
李渊博的师父是项目组的总负责人,名叫徐国安,五十多了,能力怎么样且先不说,资历那可是真的老,他之前就跟着霍司辰的父亲干,后来转到了霍司辰手上,又被霍司辰安插到了朝氏企业,霍司辰对他很是信任,揽权后更是把整个项目组都交给了他。
项目组的徐国安,人事部的薛露露,还有财务部的常邵军,这三个人是霍司辰手下的三名大将,不除掉他们,朝雾永远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掌控朝氏企业。
“说起来,你师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独自接管一些大项目了。”朝雾感慨道,然后话锋一转,以领导的姿态教育李渊博道,“你也得放手去干,不要总躲在你师父后面,你只有独立完成一些大项目,才能真的成为公司里不可或缺的人才。”
听到这话,李渊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何尝不想独立完成一些大项目?
可徐国安不放权,他能怎么办!
徐国安是朝氏企业总项目组的负责人,整个项目组都归他管,大项目他给,李渊博才有得做,他不给,李渊博就只能打下手。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退休危机提前表现了出来,几年前徐国安还愿意把一些大项目交给手底下的徒弟去做,但是这几年,赚钱的大项目他一件也不肯下放,全都要亲自过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展示出他在公司的地位无人能取代一般。
他的这些做法,短时间内暴露不出弊端,但长此以往下去,项目组的其他人,尤其是小辈,肯定会心生不满。
毕竟项目越大,赚的钱越多,徐国安这里卡得死死的,小辈们再有能力也吃不到肉,只能喝点汤。
喝不喝汤其实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小辈们根本没表现的机会,每次业绩一考察,功绩都是记给徐国安,仿佛全公司就他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在干活,其他人都是吃白饭的一样。
李渊博是四年前进的公司,跟着徐国安学习了四年,独自带领小团队完成了不少小项目,练手算是练够了,正是该接大项目立功的时候,偏偏徐国安退休危机来了,大项目一个也不肯下放了。
李渊博私下早就对徐国安有意见了,今天听朝雾这么一说,心中的不满瞬间飙到了顶峰。
但他毕竟是霍派的人,在朝雾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道:“朝总教训的是,我还得多向师父学习,努力积累自己的经验,师父也才放心把重要的项目交给我来做。”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妥,可却已经暴露了他的不满。
他面上谦谨,可话里暗藏的意思却是:徐国安不肯把重要的项目交给我,所以我才拔尖儿。
朝雾听出了他话里的抱怨,于是故意叹气:“真是羡慕霍总啊,手里有你们这些能干的属下,不像我,手里能用的人没几个,所以即便凌子霄现在还兼职了朝阳企业的总经理,我也没办法辞他。”
说到这里,朝雾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没人用啊!”
李渊博心神一动,立刻明白朝雾这是想挖他墙角。
他心里虽然对徐国安打压小辈的做法很不满,但他到底是徐国安带出来的,欺师灭祖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而且在他看来,朝雾没什么实力,虽说现在名号上是朝氏企业的美貌女总裁,但手里却没实权,朝氏企业最后肯定还是霍司辰的,他若现在倒戈,日后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所以李渊博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朝总,看你这话说的,咱们公司的员工,不全是您的人吗?我和我师父,还有师兄弟们,都是您手底下的呀,您怎么能说没人用呢!”
朝雾笑了笑没说话,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才摆手吩咐李渊博道:“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下去吧,好好看,你肯定能超过你师父!”
“谢朝总鼓励。”李渊博笑着退下了。
朝雾凝着李渊博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秀眉一沉,然后快步走回办公桌,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安路,你把项目组的范跃宏给我叫过来。”
范跃宏也是徐国安的徒弟,跟李渊博资历差不多,都是在朝氏企业干了四五年的中阶层员工,熬得时间不算短了,但都没接过什么大项目,因此也没出过什么傲人的成绩。
手里不出成绩,呆得时间再长,也不能算骨干。
所以他们这一批中阶层的员工,可以说是最盼着徐国安退休的人了,徐国安一退休,他们才能接大活儿。
安路很快便把范跃宏叫了过来,朝雾也没跟范跃宏说什么机密的话,就是问了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家里怎么样,公司又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废话,期间还跟他聊了聊打乒乓球,因为朝雾听说范跃宏很爱打乒乓球,而且还打得贼好。
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表示:“以后有机会,小范你可要教教我打乒乓球啊,毕竟国球,我打这么菜,出国都不好意思跟老外吹。”
范跃宏听得满脑子问号,心里一直在琢磨:朝总今儿个突然把他叫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总不会真是想学乒乓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