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趁热打铁,已经领了证。
“一转眼三婚了……”
谢姥姥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都是驴演的。”
这话真相了,谢九表示一万个同意。
这年头的男人太狡猾,又有演技,他女儿智商够不上啊……
当年谢梅梅是省城医院护士,出了名的漂亮,从众多追求者中选了傅史康。
谢九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婚事。谁知俩人偷偷领了证,谢九一怒之下跟女儿断绝了关系。
事实证明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更精准,傅史康果然是渣中战斗机。
婚后不久就有了婚外恋。确切说,傅史康外头女人没断过。
谢梅梅伤心到极点,果断离婚。唯一的女儿留在傅家,那时候谢鱼才五岁。
傅家上下一窝虎狼,谢九放心不下孙女,偷偷跑到省城傅家。没想到正巧瞧见谢鱼蹲在墙角默默哭泣,身上旧伤加新伤,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皮肉。
谢九心疼的要命,知道上门要孩子肯定要不到,于是雇了几个人天天到傅家公司和小区发传单,说傅家为富不仁虐待孩子,还扬言报警找记者。
傅家嫌丢人,把孩子像丢抹布一样扔出门。
临了还放出狠话,傅家不认谢梅梅的孩子,以后要饭都离傅家远一些!
谢鱼的自闭症,就是那段日子造下的。
谢梅梅对女儿表达愧疚的方式很特别,转身嫁了个老外,声称送女儿去国外受最好的教育。
对于不光眼瞎脑子还进水的谢梅梅,老两口表示无语。
“梅梅想让她去省城上个卫校,你怎么看?”
因为童年的悲惨经历,谢鱼讨厌省城的人和事,上卫校她不会去的。
谢老太太继续道:“鱼鱼突然会解梦了,这是造化。我担心万一哪天她又不会解梦了,那可怎么办?咱俩一大把年纪,还能帮衬她几年?还是学个手艺弄张文凭稳妥些。”
谢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稍稍一沉思,说道:“回头给梅梅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个高中。鱼鱼那天问我来着,怎么能上高中考大学。”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一个从职业中专退下来的学生想进高中,难度不是一般大。
谢九正琢磨着怎么打这个电话,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怒骂声。
“眼瞎了是吧?什么东西也敢来撞老子的车,赔得起吗?把你全家血卖光了也换不来一条轮胎!”
这话说的真难听!
谢九打开门,只见门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快递小哥,脸色通红,局促的为自己辩解着。
“是你从后面撞上来的,不是我撞你。”
“啊呸!艹你妈的。”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满脸横肉,指着快递小哥破口大骂。
“我日你大爷!明明是你撞我的车,废话少说赶紧赔钱。再啰嗦一句,老子把你打到爹妈都不认识。”
谢九也看见宝马车头上的划痕了,挺明显的一道,修理费少说也得大几千。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可没人出来做证。
这男人是镇上一霸,叫张建兴,谁也不想为了一个送快递的给自己惹麻烦。
快递小哥急得不行,他刚刚蹲在地上收拾快递,听到砰地一声,自己的电动车就被这辆宝马给撞了。
明明是那人撞了自己的车子,还这么不讲理。
“这里是景区,车不让开进来。很多店铺都有监控,咱们查查就知道是谁撞谁。”快递小哥虽然害怕,但说出来的话句句在理。
张建兴大怒,“老子今天打死你信不信?你这种人就是天生穷命,给老子擦鞋都不配。今天就是开车撞死你,也不过是赔几万块钱的事。”
太嚣张了!
谢九看不下去,刚想出来当个和事佬,谁知人群后面传出一道柔和但极有力的声音。
“你说错了,他还真不是天生穷命。”
只见谢鱼两手插兜,慢悠悠从人群中出来,仔细打量几眼快递小哥,随后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个是哪来的葱?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讲武德,敢在他张建兴面前随随便便冒出来管闲事。又要发火,可听到小姑娘接下来的话,顿时一愣。
“这位快递小哥,昨晚做梦了吧。”
这话好比一滴水进了油锅,周围顿时聒噪起来。
有的还掏出电话,通知人赶紧过来看戏。
这回可得瞧准喽,有没有托儿,有没有暗幕,谢鱼到底有几分能耐。
听到周围议论,再看店铺牌子上写的“一梦两千,拒不还价”,张建兴也明白是干什么的了。心想挺可笑,这棵“葱”原来是个骗天骗地骗钱的神婆。
今天要不收拾这群穷崽子,他的张字从此倒着写。
“我赌两万!”
中年男人豪横的扔出一沓钱,叫嚣道:“你就是传说中死了又活过来的那个?今天真能解梦,这些是你的。要是敢拿老子当猴耍,这店老子拆定了!”
这话好比一盆鸡血,周围看热闹的更来劲了。
都知道张建兴不好惹,比屠夫王大刚还蛮横嚣张,说拆店还真能干出来。
“我出一车猪腰子,赌大师赢!”
后边突然冒出一嗓子跟打雷似的,耳朵震的嗡嗡响。大伙回头一瞧,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今天这场戏更精彩了!
来人正是屠夫王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