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人类的感官会被放大。
钟意耳边的男人声音逐渐粗重,一声低吟过后——
结束了这场沉默的□□。
一分钟后,“啪”地一声,床头灯被打开。
橘黄色灯光倾下,照亮凌乱的床单。
许非白起身,漂亮肌肉一览无遗,他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用余光扫了一眼正用手抓头发准备梳起来的钟意,突然道:“你怎么还是像个哑巴一样。”
钟意绑头绳的手停了一下,顿时领悟了许非白言外之意。
这是她们结婚第三年,三年里,□□数次。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性/事没有过前戏,没变过姿势,她也从来没有发出来过声音。
前两个问题还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许非白在叫/床这件事上比较执着,明嘲暗讽过好多次,似乎她的沉默是对他能力的否定。
这次也一如既往,钟意低下头,闷闷的来了一句,“对不起。”
许非白闻言蹙眉,倏地有些心烦。
外人都说钟意贤惠大方懂事,爱他爱到骨子里,人人羡慕他的婚姻幸福,网友更是说他们是“神仙cp”,两个人cp粉比他自己的唯粉还多。
唯独当他自己知道这段婚姻虚假的像是一场梦,毕竟没有哪对夫妻之间的对话会是“对不起”“我的错”“我会改”这些东西。
许非白深知跟钟意争执没有意义,每次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生气的永远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用话去刺激她。
他感觉钟意跟他相处像是带着面具,他总想要撕下来把它恶狠狠踩碎。
这次也一样。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出来水流的声音。
趁着许非白去洗澡的功夫,钟意穿好睡衣,换下床单,点燃熏香。
厨房里还热着安神汤,她去端的时候,在锅前驻足了一会,踮脚从橱柜里取出一小袋咖啡粉,不假思索地全放了进去。
汤里的味道能完美掩盖住那小部分咖啡的气味,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但许非白对咖啡这种东西敏感,加一点就足够让他一晚上睡不着觉。
钟意拿勺子搅拌一下,这才盛出来放在碗里,瞬间她又变成那个温婉贤惠的妻子。
此时她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许非白你个傻逼让你骂我是哑巴。
端着汤盅回房间,许非白已经从浴室出来,他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钟意把汤盅放在一边,走过去接过他的毛巾。钟意的手很是柔软,动作轻盈。
钟意低着头,专注又温柔,仿佛擦的不是头发,而是博物馆里年代久远的青花瓷。
她轻声说:“老公,明天你还要飞s市宣传新电影吧,听说那边已经进入冬天了,要不要明天带件羽绒服过去?”
许非白半阖着眼,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不用,主办方会安排好。”
头发擦了个半干,钟意取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手指在他发间肆意穿梭,又说:“还是准备着吧,要不拿件毛衣也行,万一这次主办方跟上次一样不靠谱又让你冰天雪地冻几个小时怎么办...”
“我说不用。”许非白打断她的话。
“可是...”
“你烦不烦。”
终于等到这句话,钟意噤了声。
吹干头发,钟意又把汤端到许非白面前。
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不好,也许是许非白不想在听钟意唠叨,总之这次他没有说别的,一口气把汤喝了个干净。
然后许非白换睡衣上了床,对着刚刚把汤盅放回厨房回来的钟意丢下几个字,“关灯吧,我要睡觉。”
钟意:“……”
狗东西你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我还没洗呢知不知道。
钟意微吐出一口气,挂上淡淡微笑,摁灭灯,“好的老公,晚安。”
床很大很软,她们两个人各躺一边,中间缝隙宽的可以在躺两个成年男人。而且材料特殊,哪怕另一边原地蹦床,钟意这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所以就算许非白今天晚上失眠到翻来覆去睡不着,钟意也不会有一丁点影响。
这么做的下场就一个字——
爽。
然而就在钟意模模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一只手摸了过来,被进入那一瞬间,钟意瞬间惊醒。
感觉到许非白的气息,她硬生生把脏话压下去,“老…老公,你干什么?”
许非白声音在黑暗中沙哑而性/感,“睡不着,玩玩。”
玩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