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依旧去上课。黄濑因为社团活动的关系,早些出发。
第三节课是体育课,男女生分别到各自的更衣室换衣,红豆的柜子是特地上了锁的,因为里头有贵重的物品。
到了换衣服的柜子,她一打开柜子就发现父亲的那架相机已经支离破碎,散落柜子的各个角落。她愣在原地,瞳孔猛地一缩。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时之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喘着气,胸口被一口气堵在那里。她看了看柜子内部,还留有嘲讽的涂鸦话语。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多少。转身冲出了更衣室,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翔子先一步换好衣服要去运动场集合,而红豆在中庭就看到她了。
握紧拳头,看到她迎面微笑走来,胸中的愤怒只增不减。
下一秒,她已经冲动得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倒翔子。吃了她一脚的翔子挣扎起身,嘲讽:“怎么,就凭你这点力气也想打人?”
说完,她伸手抓住红豆的手,一手架在红豆的脖颈处,脚上一踢,再次踹中红豆的脚踝,红豆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捂着左脚。
不顾红豆的挣扎,翔子一手抓住红豆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还以为你多厉害,真是丢死人了。不是说这头发很宝贵吗?我帮你剪掉怎么样?”
“不,别碰我!”红豆伸手用爪子要去挠翔子,翔子握紧她的手然后一捏。
红豆再次痛呼出声,“放开我!放开我!”
疼痛叫她的理智一点点失去,红豆变得有些癫狂起来。只见她咬住翔子的手臂,疼痛使得翔子后退几步并松开了她。
红豆站起身子,有些呆滞地看着翔子:“为什么?明明我都已经答应你要转学,你为什么要处处相逼?还把我最重要的相机弄坏了。”眼泪和嘴角流出的血汇集在一起。
红豆伸手把嘴角的血擦掉,然后扑向翔子,力道变得极大。“还我相机!还我相机!”
她掐着翔子,十分用力。
饶是会跆拳道的翔子也经不起极度疯狂的红豆的力道,很快就要失去意识了。
黄濑是被人通知女友和别人打架而匆匆赶到的。正巧每周这个时候他们班都会和b班进行联谊赛,他正要上场,就被告知这样的事情。
原来红豆掐翔子的情节被一个路过的b班女生看到了,想到黄濑是她男友并且也在附近于是就匆匆过去通告。
黄濑赶到时,翔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大步上前,然后一扯红豆的手。然而红豆双眼发红已经没有了理智。黄濑有些害怕,翔子的脸已经没了血色,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如果红豆失手杀了人后果一定会很严重!于是情急之下他用力扇了红豆一个耳光。
被打到耳鸣的红豆停下了动作,几乎是崩溃地哭了出来,“你打了我?”红豆的声音十分轻,似乎不存在。
黄濑一愣,看着她,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红豆何止狼狈,“你打了我。”像是叹息,红豆低着脑袋站起身子,因为脚的关系,她站起身子后迈出的第一步就让她重重摔倒在地,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只见她趴在地上,因为牙齿之前把唇磕破了才流血,此刻她摔倒更是磕了不少血。
“能不能先把翔子送去医院?”对着旁边围观的人说道,她的情况不乐观,不能拖。
然而周遭的人后退几步,还有的走了。
黄濑一来担心极了红豆,二来又放心不下翔子,若是她死了,红豆一定是会惹大麻烦的。他不能看到红豆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于一旦!他是她的男友,他要保护她!
于是抱起翔子,十万火急的要去校医室。
他打算回来再接红豆,到时候再好好解释。
“呐,看到没有啊,黄濑君肯定放弃了她!不然也不会抱走橘园同学。”
“照我说,我觉得黄濑君一定是受了刺激了,自己的女友让自己那么丢人,肯定气得不轻!”
“你别胡说,我觉得是因为橘园同学比较漂亮吧,这么泼辣的女友谁要啊?”
“看吧看吧,趴在那里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好可怜呢~”
“哎呀,有什么好可怜的,可怜就不会到处咬人了。”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议论纷纷,红豆此刻忘记了全身的疼痛。
脑海里回荡着那些人的话,不出意外,明日她做的事情一定会被添油加醋地到处乱说。
她挣扎起身,不顾疼痛地站好,周围的人看她摇摇晃晃却没有人要来帮忙的意思。
“哎呀,那脚是怎么了?”
“肯定是报应啊!她活该!”
她输了,她连待在这个学校的机会都输掉了。她无疑是个失去一切的失败者。
最后,她边走边摔,撑回了家。
路上,她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助。
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下场,实数活该。这是她应该的,不是吗?
回到家才发现黄濑父母今日不回家。也就是说家里只有她和黄濑。
她拿着部分衣物回了自己的家,冲了个澡。
之后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水是冰凉的,她躺在浴缸里,闭着眼。
心里的疼痛是无法修补的,脸上的炽热疼痛,她也是不能忘记的。
他打了她,为了一个陷害她的人打了她。
之后她打了电话告诉班主任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她已经无法回学校了。
并且告诉黄濑女士,她要去别人家住上一个礼拜左右。
黄濑已经彻底找不到红豆了,家里,学校她都不在,就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自从在学校的短暂的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盘居不下,他开始害怕了。
已经三四天了,她饿了吃泡面,累了就睡觉,醒了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已经憔悴的不像话,脚踝也已经肿的吓死人。
然而,黄濑已经无法再联系上红豆了,她时时刻刻都关机。
他已经意识到失去所有物的恐惧感,每日也过得魂不守舍。
“老妈,你知道小红豆去哪了吗?”黄濑这几日虽然表现得无所谓,但他仍然时时刻刻都在问重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