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坐火车去的伦敦。
为了不打扰两位长辈间暧昧的氛围,梅主动提出要自己去逛。科里给了她一张信用卡,让她随便刷。
她先去圣保罗教堂周围转悠了几圈,正在想午饭该怎么解决的她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梅,好久不见。”
她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好久不见的西弗勒斯。
真是令人尴尬的相遇。她想。
事实上,除了上一次以外,他们没有再联系过一次。她找不出为什么这位先生对她这么热络的原因。
梅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好,普林斯先生。”
“叫普林斯什么的太见外了,叫我西弗勒斯或者西弗就好。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他笑着说。
梅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假,她微微抬头,看着普林斯说:“是的。我也同样没有想到。”
“说来,自从上一次过后,你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真让人伤心。”普林斯先生一边把她往周围的咖啡店带,一边假意抱怨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一口咖啡包在嘴里,喷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等她哽着喉咙咽下这口苦的要命的咖啡后,她找了一个好理由:“事实上,今天我是同我母亲一同来的,晚上要回苏格兰去。并不方便今晚留宿伦敦。”
“是吗?”普林斯先生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可惜……”
“话说回来,你不是在西雅图工作么?怎么有空来到伦敦呢?”她不想再和这位先生一直纠结今晚有空没空这个问题,便主动问道。
“我来伦敦参加学术交流。”
“还没有问过,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名医药研究院,在一家医药公司工作。”
……
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并不十分熟悉,却又有过“深入交流”。梅面对普林斯时,真的是万分尴尬。然而普林斯一直在试图找话题,等她的咖啡再次喝完时,他们已经聊完了梅已经快记不清的小学时光。
她看了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和他们约好了5点的时候在伦敦眼见面。”
普林斯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吧。”
“不用,毕竟不是太远,我走过去就好。”她这次可不想向上次那样,坐上这位先生的车。于是她留下一杯咖啡的钱,迅速离开。
到了伦敦眼下面时,安娜、克拉克还有乔都在等她了。
安娜和克拉克坐上了一个车厢,她和乔坐上了下一个车厢。
梅不太想和乔说话,只看着窗子外面。夕阳下的泰晤士河显得格外平静安详。
“艾弗里小姐,”管家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你介意我在这里跟你说几句话吗?”
梅看着管家,她以为他们两个至少在下伦敦眼之前都不会交谈的,“当然,您请说。”
“关于克拉克先生接你们母女来苏格兰作客,我看得出您并非十分满意。但是也请体谅这位先生和你们分别了这么久以后,能有一位家人的喜悦。”
梅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她心中的疑惑,事实上,她不相信那位先生是真的要和她们组成一个家庭。一个人是否爱她的妈妈,她看的出来。尽管那位先生为她们母女做了很多,讨得安娜的欢心,但是她一直在怀疑那位先生的真心。
摩天轮一圈下来。
她马上从箱子里面出来。和一位古板的绅士在一起坐摩天轮享受夕阳下的泰晤士河美景,实在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但是谁来告诉我,妈,你满脸荡漾是要闹哪样!左手指上的戒指是什么鬼!
虽然知道大晚上的打电话给表哥,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打了。
“你造么,他们订婚了!”
梅捏着一张卫生纸假意擦眼泪。
表哥打了一个哈欠:“嗯……你知道我刚刚轮班结束,已经有整整三十七个小时没闭眼了吗?”
梅忽略掉表哥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开始巴拉巴拉说起来:“我从来没预料过他们会进展得如此迅速。他们才认识了两个星期,确切说来是十三天又四个小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么草率!他们订婚了!没有一个人告诉了我!……”
五分钟后,她说完了,也反应过来表哥已经很久没吭声了。
“你还在吗?”
“……嗯?嗯!说完了吗?”过了一会儿,表哥的声音才传过来。
“没呢。”
“好了,晚安。”杰克逊关掉手机,往床上一倒,昏睡过去。
而被强行挂断电话的梅瞪着手机,忍住想要把它摔出去的冲动,双手抱头一阵挠:次奥!我还没说完啊!
第二天早上,她跑到花园里,避开其他人,又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这次又干嘛?”表哥敷衍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