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和她讲过鬼还能长成这么一副无敌的样子啊!!!
“一二三四……十八条胳膊至少,上天入地不在话下,腿的直径比刀还长……”
朝日看了看自己,虽然流血的地方在第一时间被布条塞住了,但头痛得仿佛一个裂开的花瓶,腰椎很显然也撞出了点问题,在树上歇了这么久才勉强能动弹两下。
……她还有活路吗?
“要不趁着手还没断写个遗书什么的吧……”摸了摸旁边黑发少年颤动的眼睫毛,女孩陷入沉思。
“咦?”
她摸到了一手湿:“你哭什么?”
还在昏迷的黑发少年不作回答,他似乎是哪里痛,开始小幅度地扭动起来,朝日看着他眉头皱的死紧仿佛非常痛苦的样子,猝不及防地想到即使写了遗书也不知道应该送给谁,茫然地闭上了嘴。
放置少年的人很细心,怕他翻身掉下去还用一截怪好看的格子布条把他固定住了,朝日扯了一截给他擦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我们都太难了。见面就是有缘,我要是跑不掉的话,一会不管得打哪一个,都会把他们引远一点的。”
这个人并没有被安慰到,挣扎地更激烈了,本着好奇的精神,朝日低下头,凑近他嚅动的嘴唇。
“不,不要!!”
在鬼哈哈大笑尘土飞扬的背景音里,在极短的一瞬间,少年微弱的哭声和半梦半醒间流过耳畔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朝日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今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要去帮锖兔……要帮锖兔!!!”
“……原来是你这王八蛋把我喊来的啊。”
满腔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化成名叫迁怒的业火冲上头顶,女孩阴森森地咬了咬后槽牙。
预备役猎鬼人富冈义勇是被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醒的。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让他不能很好地睁开眼睛,他只看到眼前一团蠕动的黑影。
这个人沙哑的嗓音和半梦半醒时一直在他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声音如出一辙,然而其中分明的杀气却激得他浑身一抖。
朝日落入一片干净的雾蓝色。
“来,诚实地回答我,你说的这个锖兔,”即使对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女孩还是没有放弃垂死挣扎的希望:“他头发是粉色的吗?”
鬼杀队的同期……?
在被击中侧颈再一次昏过去之前,富冈义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