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目标的幻境富冈义勇还在下面转来转去,这个鬼搭建出来的幻境似乎是完全合着朝日心意来的,一旦她对富冈没什么兴趣了,富冈小人就立刻从高清仿真变成程序设定机器人。
……别说,走来走去的样子还挺可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奇怪的是哪怕朝日已经看出来这是个幻境了,她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要来攻击她的迹象,最严重的症状也就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是啊,”青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复杂还是微妙,看上去一副有点无奈的样子:“这个鬼也不容易。”
朝日一边蹭鹤丸的毛绒球一边沉思。
如果说这个幻觉是提取某个人最想发生的一件事来迷惑她,让她沉湎其中不愿意出去,从而丧失战斗力任鬼处置的话,鹤丸是为了留住她的,富冈给这个幻境增加了很多真实性,那那个死去多时的松野绪花,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朝日一向不爱管别人的闲事,松野不可能是她的愿望,那她能是谁的愿望?
平田圭能顶着大太阳出门打猪草,必然得是个人类,如果真的不是闹鬼了,那么除了他之外,还惦记着松野的人——
她一个翻身站起来拍拍屁股,背对着付丧神,轻快地宣布:“我要走了!”
鹤丸国永挑眉:“想好了啊?”
“想好了。”朝日点了点自己身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虽然就这样和你一直待着也挺不错,但是一想到什么生天目啊不死川啊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我,真的你现在说不定正孤单寂寞地窝在哪里一个人哭,我就觉得我还是应该再努努力。”
没有人再回答她了。
阳光,草叶,她所站立的屋顶,她身后的那个人,正带着笑容摸自己白无垢的松野绪花,在旁边傻笑着看她的青年,还有瞎走的程序富冈义勇,所有的一切都在消散,扭曲模糊成一片漆黑,天地间安静得要命,又只剩下朝日一个人了。
而她感受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可以调动的空气,深吸了一口抬起刀尖来。
那个时候有人一边查字典一边拿着书,笨拙地教她背古文。
一边念一边哀嚎自己明明是一把日本刀,为什么要遭这个罪,但凡有一把歌仙兼定他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行,我听说学习不好的小孩会受欺负,这叫赢在起跑线上,你今天一定得会背。”
朝日没什么灵力,实话说在剑术上也没有多好的天赋,直到现在也只掌握了三个型,但她现在得劈开这个地方。
要努力一下。
“无之呼吸。”
在那一把银白长刀抬起的瞬间,她所在的黑色就仿佛被伤到了一样四处逃窜,露出一点深藏在其中的血红来,像是痛又像是挽留地冲她缠过来。
全世界都是朝日的敌人,但她也不是很害怕。
“七之型,”型要说多一点显得比较有气势,说不定会起到震慑效果。
如果想不出来新的,就想办法把旧的联系到一起。她闭上眼,回忆起橙发前辈带着温度的声音。
雪亮的剑光在空中炸开,纵横交织的剑弧撞上这间“屋子”不断逼紧的内壁,切开看不见的空间从更远的地方延伸出来碰撞散开,虚影在红光的反击中消弭,真实从消散的余光里重新凝聚,数不清的明明暗暗的碎光把这个狭小世界彻底粉碎开来,照得亮如白昼,就像记忆迅速消退的时候,依然还牢牢留在她脑海里的一句诗。
被人用轻快而苦恼的语调念出来,从此以后她脑海里都有了画面。
——「海上生明月」
朝日睁开眼睛,看到蠕动着的,血肉做成的屋子,每一块暗红柔软的“木板”上都包裹着一个人,有的已经完完全全化开了,只留下一对滚圆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
不远处不死川实弥双手都被钉在墙上,正对着她疯狂祖安试图骂醒她,富冈义勇刀还在,人却没醒,而最远的生天目天星闭着眼睛,像是最挑剔的豌豆公主找到了专属席梦思,睡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省,但都没有死。
骂声,呼噜声,哭声,呻|吟声,膝丸焦急又复杂的喊声一下子灌进朝日的耳朵里,她抬手把自己从墙壁里解放出来,看到淡黄窗纸上的墨字。
下弦之六。
但朝日没管,她安静地越过不死川,越过富冈,越过那对死不瞑目的眼睛,来到生天目面前,用力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眼泪从她眼睛里径直砸到地板上,握刀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怨气和有如实质的迁怒之火从她背后张牙舞爪地凝聚成型,不死川实弥看着她这样子都吓了一跳。
“你装死你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朝日:崽种,你永远都不知道老子为了来救你,经历了什么难过的事。
生天目(被一个大嘴巴子抽起来):茫然
朝日以前也不大,最多有十四五吧大概,但是来到这边没什么记忆了,相当于从零开始的宝宝,过一会她就又把鹤忘了。
她就是太难受了祖安一下,大家平时还是要讲文明懂礼貌。
今天去医院陪我妈妈输液了,来晚了对不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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