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吗?
晚啦,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人太甚。
管你是人是鬼是妖,能欺负的时候,就要可着劲欺负,而且,宁杀错也绝不放过。
小爷就是这么有个性的人!”骆柯得意洋洋地哼笑。
对面的黑影傻了,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震惊,连害怕都忘了,“他”第一次听见谁能把如此无耻的言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双手凌空画了个阴阳八卦图,骆柯念道,“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金莲迸射出万道霞光,直直向黑影射去,黑影急忙飞走,快如疾风闪电,堪堪避开锋芒,如轻烟般陡然消失。
“算你逃得快。”骆柯遗憾地摇摇头,扬手一指,玉坠又重新挂回叶析胸前,盯着叶析看了几秒钟,他啧啧叹气,“你这家伙,惹得麻烦还真是不小。”
沉浸在梦魇中的叶析,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切……他依然做着那个从小做到大的怪梦:幽深的树林,碧绿的湖泊,从湖底伸出来的、绘着血莲花的手:“我在蒂莲湖底呆了数千年,很寂寞的,你下来陪我吧……”
明明是阴森可怖的场景,奇怪的,叶析不但不觉得可怕,反而感觉很温馨。连那只诡异的手,也让他感到很亲切……
***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晋鹏一大早起来,就拽着夏宇开审。
夏宇面不改色地编织谎言:“昨天辉子弄了两张特带劲的碟,我们都躲在602看。”
“真的?”晋鹏满脸的不相信。
“当然,不信你问他们。”夏宇冲骆柯挤挤眼睛,骆柯理都没理他。
“是这样吗?凯瑞。”晋鹏对纯洁的姜凯瑞同学还是比较信赖的。
面对夏宇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姜凯瑞无奈点头——嗯,不用怀疑,战争年代,他一定是叛徒。
大家都陆陆续续起床叠被,只有叶析睡得很沉。
俞允过去叫他:“叶析!起来了!叶析!”
叶析迷迷糊糊地挥挥手,不耐烦地轰在耳边嗡嗡乱叫、扰人清梦的苍蝇。
“醒醒!别睡了!”俞允扯着胳膊硬把他拽起来,忧心忡忡地问,“昨晚没睡好吗?快起来,准备洗脸刷牙。”
揉揉惺忪的眼睛,叶析磨磨蹭蹭穿衣服下床。
白亮亮的阳光照射进来,清晨的气息清爽宜人,走廊里传来踢踢沓沓的脚步声和喧闹声。
叶析紧张的心情终于松懈下来,昨夜的恐怖经历恍惚只是场不真实的梦,看来的确是他自己吓自己,一切都很正常嘛……
俞允尽职尽责地当个老妈子,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漱口杯塞他手里,转身责备骆柯,“你干嘛穿鞋上床!”
“胡说什么呢?”骆柯惊奇地问。
俞允指着叶析床上的被子,质问:“那是什么?难道不是你踩的?”
叶析顺着他手指看去,雪白的被罩上,暗黑的一块污渍,差不多有巴掌大。
登时怒不可遏,这个邋遢男,每天用臭袜子荼毒他也算了,竟然敢把鞋印留在他被罩上:“骆柯!”他怒吼。
骆柯死盯着“鞋印”,笑容僵住。
“我要杀了你!”叶析气冲冲挥拳。
“唔……”骆柯瞬间恢复了痞子状,懒洋洋地笑,“我昨天太困了嘛。”
他竟敢承认!叶析吼道:“你负责给我洗被罩!”
“没问题。”他答应得太过爽快,叶析赶紧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这家伙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居然这么好说话。
“你们别磨蹭了,今天俞允不是还有比赛吗?”夏宇催促。
真是,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叶析不好意思地冲俞允笑笑。
今天是经管系和医学系篮球队比赛的日子,俞允是经管系篮球队的队长,大家当然都要去捧场。
还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非去不可的理由是,这种场合,也会有很多女生的,特别是拉拉队的妹子,身材一个赛一个的火辣,就算勾/搭不上,养养眼也是蛮好的。
于是,几个大男生,笑得那个猥/琐,跟看见了鲜鱼的大花猫似的。
洗脸的时候,叶析瞄到自己颈子上挂着的坠子,好奇地摆弄,整块红玉髓雕琢的莲花,不掺一丝杂色,嫣红若鲜血,欲滴未滴、欲凝未凝。摊在掌心,温温微凉。透过光亮,隐约看到里面有奇怪的符号图纹。
叶析盯着它,思绪渐渐恍惚,胸口胀得满满的,仿佛充斥着什么——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居然会觉得很熟悉。
大伙全部洗漱完毕后,照例结伴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