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孩的出现像是一个一颗石子掉入湖面,泛起一层涟漪又很快消失.
白羡于其实并不善于与人交流,甚至可以说不会交流,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卖早餐铺的小二和自己的哥哥能对自己露出笑容,白羡于的世界一直都是灰蒙蒙的。
没人教会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有人打他也觉得是正常的,乞丐就应该让人打,所以白羡于才会偷疤脸汉的食物,挨一顿打,换一顿吃的就是他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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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冠宗主峰。
远山近岭迷迷茫茫,举目顾盼,千山万壑之中像有无数只飞蛾翻飞抖动,白雪覆盖在整片的山脉之上,远远望去,整座雪峰好像一朵闪闪发光的雪莲,不需要任何美丽的装饰,就像一位久经沧桑的白衣老人安详地卧在那里。
“不行!绝对不行!”
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主峰的顶上传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有一些震动,男子一袭白衣,厚厚的毛绒披风扻在双肩,看着像是狐狸的毛皮做成的,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刚棱有力的轮廓,鼻直口方,一脸正气,正在眉头紧蹙的看着面前的妇人。
这妇人正是白玥柔,白玥柔将手中的手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对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个孩子已经得到了石碑的认可,他身上肯定有初代的血脉!”
任谁也想象不到,传说中云冠宗的无名石碑,竟然就放在山脚之下。
男子的脸上有些恼怒,眼神里闪烁着怒火沉声说道:“你我都没有参透过石碑,你怎么就知道他得到了石碑的认可?仅仅凭借石碑治好了他的伤势?你不觉得你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么?”
白玥柔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执拗,手里的手杖握的更紧了,接着说道:“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找到他,上天把他送回了云冠宗,我已经等了两百年了,我不会认错的。”
听到白玥柔的话,男子的表情有些动容,挥手打碎了远处的青石,似乎将怨气全部发泄在了石头上接着说道:“我已经向世人宣布,今年入门的弟子里面不单要收做亲传弟子,还会给参悟石碑的机会,你让我怎么做?您两百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就会笃定这个孩子就是你找的人呢?”
白玥柔凝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云冠宗的第五代宗主—景元,四十五岁时接任宗主之位,到今年已经是第二十个年头了,当初自己带他进入宗门之时,和白羡于的年龄差不多大,一转眼都已经六十年了,原来青涩的小伙子也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宗主。
“景元。。”白玥柔身子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连绵的山峰,脸上飘过一丝泪花接着说道:“我大限将至了。”
“轰!”
景元的的脑海瞬间炸出了响声,目光呆滞的看着白玥柔的背影,披风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声音都有些沙哑:“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白玥柔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生老病死,很正常,你是一宗之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帮我照顾好他。”
景元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才发现白玥柔的耳边出现了很多的白丝,气可以加长寿命,但如果气在体内已经到了极致无法压缩,那么人的寿命也即将到达尽头,拥有气的人最悲哀的事就是会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