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愿望？”酒店被窝里穆宁喘着气问身下跟自己顶着额头的英俊男生。
“现在感觉就很好啊，好像也没特别想要的东西。”刘哲的声音清澈又慵懒，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温暖的呼吸吹拂穆宁脸颊。
“这样啊……我想给自己定个目标，”穆宁吻了同学的嘴唇，然后躺倒在他旁边。“人活着总要有奔头不是么？”
“嘿嘿，原来你也会考虑这种事情。”刘哲侧身揽着穆宁的脖子，肌`肤相`亲带来舒服的触感。他总觉得自己跟穆宁不算一类型的人，讲到愿望和目标既不会有共通性也无法互相理解，但如果可能，他也愿意听穆宁的想法。
“说到目标的话，当然会想到最重要的东西，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刘哲问。
穆宁咧着嘴笑，说其他东西我都不确定，唯有最在乎的东西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一边说，一边紧紧把刘哲搂在自己怀抱里。
“哼哼穆宁你真的很奸诈！”刘哲脸贴着穆宁的胸膛，闭着眼睛不晓得在想什么。
穆宁说没关系，他没多少野心，能让身边的人开心就已经很满足。
“才不是‘身边的人’，”刘哲坏笑着起身，把脸微红的穆宁压到底下：“是‘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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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去学校，穆宁看到了眼睛红肿的同桌，她很沉默，低着头不跟任何人交流。
“蓉蓉，出什么事了？”穆宁关切地问。
同桌只是微微摇头，勉强地弯起嘴角示意穆宁自己没事，让穆宁别再问。
同桌是坚强的女孩，周末打工赚钱养活着自己和七岁的弟弟，很少有东西能伤害到她，除了她的家人。
穆宁心里堵得慌，暗暗捏紧拳头。同桌上周说过周末去探监，她的父亲因强`奸罪和谋杀罪入狱，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同桌母亲是个嗜赌如命的赌棍，常年混迹在麻将馆和地下赌场，基本四五天才回一次家。家里一贫如洗负债累累，牛蓉蓉只靠课余打工赚来的微薄薪水养活自己和七岁的弟弟。
只靠牛蓉蓉自己很难脱离现实的泥沼，穆宁清楚这一点，也很难假装看不见。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现在已经不再遥远，像现在，即便贸然卖了房子搬进昂贵的酒店，在游戏中一意孤行定居在荒野里远离人烟，还在泥土里苦苦刨食，穆宁也充满信心。
“总会好起来的。”他拍拍牛蓉蓉的肩膀。
“……嗯。”牛蓉蓉接受他的宽慰，即便那并不改变任何事实。
刘哲回头就看到穆宁安慰同桌的样子，视线轻飘飘略过，弯起嘴角像看到有趣的东西。
原来，就算是没心没肺的‘大孩子’也会长大啊。
放学以后牛蓉蓉很早就离开，穆宁要打扫卫生，刘哲没特意等他，只眨眼睛说晚上虚拟世界里见。回酒店路上穆宁心里并不轻松，牛蓉蓉的状况让他有紧迫感，他想，或许他不该任性地虚度时光，浪费不少赚钱的机会，过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回想着自己原本想要跟伙伴们快乐而单纯住在小农庄里‘颐养天年’的计划，心里也不免生出许多内疚。以逃跑和躲避方式在世界融合战争中苟且偷生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不是救世主，不愿意承担注定无法承受的重负有什么错？他毕竟只是个二流魔法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