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羡的怀抱温暖宽敞,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心底的不安和惶恐渐渐被平复下来,巨大冲击过后,宋莺找回理智。
她抬起头看他,眼睛泛红,声音掺杂了浓浓哭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宋羡面上神色不可控制顿了顿,“有,一段时间了。”
心里猜测被证实,宋莺顷刻泪如雨下。
“你混蛋。”她哭得抽噎,委屈和愤怒冲上心头,控制不住伸手推开他。
“茵茵...”林宋羡抓住她挥舞的手臂,下一刻,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来。
宋莺仿佛被瞬间施了定身术,定格在原地僵立住,唇上有或轻或重的力道传来,属于林宋羡的柔软触感,呼吸交融,他撬开了她的牙关。
那只手不知何时从脸侧移到了颈后,林宋羡揽着她,一点点夺走她的氧气。
宋莺手脚发软,大脑空白,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亲密超出了她有史以来的认知,更遑论,那个人是林宋羡。
宋莺突然很想哭,她再度抱紧了他,仰起脸,难以觉察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泪水再次从眼角蔓延。
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从她唇间离开。
林宋羡抵在宋莺耳边。
“茵茵,我们结婚吧。”
他说完这句话,空气就安静了下来,宋莺睁大眼,愕然的同他对视,脸上掩不住怔愣。
林宋羡神情温和地等待着,给她足够时间缓冲。
片刻,宋莺忽的冒出一句。
“这是我的初吻。”
林宋羡愣了下。
“不是。”他慢慢笑了起来,“你的初吻早在高三聚会那天晚上,就给我了。”
宋莺微张着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是笑着,然后眼泪就忍不住掉落。
她低着头抱住他,整个人依偎在他胸前,喃喃自语。
“阿羡。”
车子停在路边,树荫密密实实投下来,林宋羡坐在驾驶座,一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紧紧握住她。
十指紧扣着,密不可分。
“你这样怎么开车?”宋莺动了动,想要挣脱他。
“那我不开了。”他索性熄了火。
两人刚才在车里聊了许久,林宋羡从出国那件事开始讲起。
宋宜宁那天晚上的突然而至,要求他出国,私生子,不准两人联系...甚至前一年还派人监控过他。
林宋羡回国这半年都在着手公司的事情,前不久,宋宜宁把本该属于他那部分的股权转给了他。
她不止一次提过,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中,他的婚姻注定是一场交易。
强强联合才是明智选择,爱情不值一提。
林宋羡清楚的知道她不让他们两个联系的意图。
宋宜宁只是试图在这段感情还未开始正式萌芽时彻底斩断它。
然而他和宋莺之间,从来无需多言,有些感情不用说出口,早已融进了身体里。
他想和她结婚。
刻不容缓。
未来半生,他只想同她长相厮守。
人的一辈子没有太多个四年。
回锦城的第二天,林宋羡就在她家楼下等她,一大早,从窗户望下去,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停靠在树底。
宋莺再次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里头的人穿着白衬衫百褶裙,妆容清新,唇色不艳不淡,是极其自然的水红。
她有点紧张地理了理衣领,摸摸包里户口本,深呼吸一口,出门。
这个决定,宋莺没有告诉任何人。
可她却空前的坚定,就像小时候不吃零食攒钱去买喜欢的玻璃珠一样,偷偷的日复一日,直到装满整个饼干盒。
林宋羡是比玻璃珠珍贵无数倍的存在,她想拥有他,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
两人才隔了一个晚上没见而已。
再看到对方那一眼,却仿佛隔了半个世纪,分开太久,每一面都像是久别重逢。
“准备好了吗?”林宋羡问她,脸庞落满了车窗玻璃外洒进来的金色朝阳,空气中上下漂浮着细小尘埃,宋莺点点头,不假思索。
“准备好了。”
“那我们出发。”车子消失在这片晨光里,驶向前方,融进了更广阔的光辉之中。
民政局,排队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工作人员盖下那个红戳戳,看到了上面出生年月,她把两个红本本推给这对过于年轻却无比般配的新人,衷心祝福。
“白头偕老。”
“谢谢。”
从里面出来,宋莺还有点不真切。
这一会的功夫,他们就结婚了,在法律上属于共同一体,是名正言顺可以陪伴余生的人。
她看着本子上的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