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穆不宣去探望容奉,正在翻译阿洛火星文回信的姜洛抬起头来,问身旁同样正在研究从边关送来的新一封密信的容景:“穆不宣和容奉关系很好吗?”
容景答:“尚可。”
姜洛说:“和你比呢?”
容景道:“小郡王为人忠善,有赤子之心,他自然是向着我的。”
姜洛想了想,穆不宣确实很多时候都蛮听容盛光的话。
而且上回还是穆不宣主动告诉她,她失踪后,容奉也在找她,那意思无疑是让她小心容奉。所以她应该用不着担心穆不宣突然倒戈,站到容奉那边去?
想清楚的姜洛放下心,继续翻译火星文。
翻译完才知道,难怪容奉会突然发疯绑架她,原来中秋那天阿洛不仅揍了容奉,还警告容奉,别有事没事就盯着永宁宫,实在惹人厌烦,给了容奉极大的打击。
“以前就觉得容奉脑子和别人不一样,现在可算知道了,他不就是小说里那种偏执狂,”翻译过来的回信是这样的,“而且他还有点偷窥狂和跟踪狂的潜质!麻鸭,越想越觉得他是变态,真难为我在他面前晃了那么多年,到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感谢他不杀之恩。
“我现在深切怀疑白天揍他的那一顿其实没啥用,估计还会起到不太妙的反作用。洛洛你要小心啊,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不用留情,该怎样就怎样,对付变态就要一击必杀。”
终生软禁也能算作一击必杀吧。
除非容奉真的想死,胆敢违抗皇命从别院里出来,否则她往后应该再见不到他。
虽然绑架的经历不多么愉快,但只要一想到以后不管是在这里还是现代世界,都不会再被傻逼给气到,姜洛就觉得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清新不少。
她心情愉悦地摊开信纸,借容景的笔墨写下月给阿洛的回信。她得先把容奉被软禁的事记下来,免得时间长了就忘了写。
记完后,转头见容景不知何时放下密信,又在批奏章,姜洛仔细观察了他一阵,没看出点疑似忧虑、紧张、焦灼等关乎边关情况的情绪,不由问:“不用宣大臣进宫吗?”
昨天就是因为深夜去长生殿召见大臣,被耽搁了,才没第一时间追上她。
容景道:“不用。”
他大致解释了一番,姜洛这才知道,原来所谓急报不是边关突然要爆发战乱,而是他安排的人在边关探查到了徐徽同的踪迹。
刚才那封新的密信也是禀报发现徐徽同后调查到的一系列情报,容盛光自己看过就行,的确不需要再召见大臣。
“西北有大漠吧,那不是我哥率军镇守的地方吗,”姜洛问,“他跑那去做什么?”
容景道:“西北地广人稀,贼匪横行,又常有商队贸易往来,鱼龙混杂,是个藏身的好地处。”正好说到姜沉,容景就也顺便说了,“姜沉明日上午进京,你得做点准备了。”
姜洛说:“啊?我做什么准备?他不是妹控吗?”
容景道:“妹控?”
姜洛解释道:“就是特别喜欢和重视妹妹,妹妹的事比他自己的事还重要的那种。”
这会儿他们没在长生殿或甘露殿里,而是在永宁宫,姜洛就把阿洛以前收到的姜沉的家书,还有阿洛写给姜沉的回信的草稿拿过来,翻着给容景看。
边翻边说:“你看,他的家书开头永远都是先问候妹妹,唠唠叨叨一大堆。”
姜洛还记得她第一次见秦苒,秦苒让她写回信,又是说姜沉会生气,又是说姜沉会偷偷红鼻子,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威严将军的作风。
当然,宫斗文里也多次表明姜沉的妹控属性。
尤其是阿洛病逝后,还着重描写回京奔丧的姜沉不肯相信妹妹就那么病死,拼着被弹劾,也誓要查个底朝天。奈何被皇帝拦住,主线剧情又往女主那边展开,有关姜沉彻查的小支线便不了了之,后文也没再提起过。
当时姜洛就觉得这个被忽略的支线其实非常重要,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重要。
阿洛在大夏这边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有太医请平安脉,和她互穿后,也有去医院体检。她看过体检报告,除了有点低血糖外,阿洛各方面都很正常,根本不像会突然重病的样子。
有这么个前提,再结合原剧情中,这个时候的陈宝林已经勾搭上好几个男人,姜洛合理怀疑,剧情里阿洛的那场重病,多半就是出自陈宝林之手。
这样的话……
“陈宝林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吗?”姜洛收好家书问容景,“那个叫安香的小宫女呢?”
容景说:“没有。她很安分。”
这都重生两个月了,竟然还是什么都没做。
现实中的陈宝林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吗?
姜洛倒也没有不信容景,她只觉得陈宝林这安分得有点奇怪,保不准在偷偷憋大招,她得多加小心才是。
怀着这样的心思,在三七现身,给容景呈上又一封从边关递来的密信时,姜洛问三七,得到凝云殿真的半点异常都无的回答,姜洛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吩咐扶玉,去把安香叫过来。
不再三确定,她无法安心。
扶玉正要应下,三七截口说他去。
尽管姜洛满心都是陈宝林,但三七这样一反常态的主动,还是让她多看了两眼。
待看到三七瞥扶玉的那个眼神,姜洛了然,这是看上扶玉了吧?
“行,那就你去吧,”姜洛摆手,“留意别让陈宝林发现了。”
三七领命而去。
安香很快便以给宝林去尚服局取新衣的借口来了永宁宫。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安香起来后,没等姜洛问话,便自发禀报道:“自从回宫以来,宝林一切如常,奴婢并未发觉有何处不妥。”
姜洛问:“她没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