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知道是幸运的,最痛苦的是知道,却不能靠近。
我哭了,哭的像个傻子一样。
有一阵清风从后面吹拂,像极了一双冰冷如玉的手,像是想要拂去我眼角的泪痕,我的耳边跟起了错觉,听到我妈温柔轻声喊了我一声。
可是我转头,却什么都没有。
棺材还在,那一袭红衣依旧平静的躺着。
我爸咳嗽了两下,脸一下煞白了。
“要是我有用一些,倩笙就不会这样了。”我爸嘲讽的笑了笑,声音有些自责。
他苍老了。
从离开到现在,苍老的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我感觉他身体垮了。
我过去扶,他有点倔强的给我推到一边,整理拍打了下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那寿衣,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重复了几句,好好好。
我爸是黄土地里的泥腿子,应该在我爷爷那个年代都不怎么重视教育,但是我妈体体面面的,比城里来的黄花闺女还清秀。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常年几乎在地里打滚的农民是怎么做到一天一洗澡,就连下地回来都擦的布鞋不染一尘的。
他爱她,所以变的不像他了。
几十年的风雨陪伴,或许这早就成了一个习惯,甚至在这时候,甚至身上穿着寿衣的时候,见她都要干净利落。
对我爸爸来说,哪怕院子上吊着死人,都没有棺材里躺着的那具女尸重要。
我跟在我爸爸蹒跚的脚步后面,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我经历那么多,已经有些累了。
我们一家三口死在这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