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沉声开口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你在这里等一会,我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说完,白泽直接就追了出去。
我猛然地意识到了,最开始马三知道我们要挖坟就竭力反对,随后在挖开后又故意挑事端。
还有就是他打开了的锁,他开始不想进屋子。
一种沉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就像有人把一整条浸透冰水的厚棉被朝我们迎头蒙裹而下。
昏沉,压抑,寂寥。
只有我不太规律的呼息和脚步声震动着沉凝的空气。
还有股无法抵御的寒意,正在从那扇洞开的门里泄出。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马三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为什么不进这个屋子,难不成这栋屋子有什么吗!?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句句断断续续的歌声。
“你说你的眼睛会笑,花都会在满天绽放,那满天飞舞的精灵,像是眼睛,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她在看你,一直在看你……”
这歌声和歌词都怪异得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掐着喉咙哼出来的,带着不连贯的破气音。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吓人的是这根本就不是歌,而是一段话,却被用着诡异至极的音调唱了出来。
我猛然的回头。
瘆人的歌声在屋内时就戛然而止,留给我们一身难以平复的惊栗。
我想要离开,却发现门不见了。
但是在我的头顶,整张“女人皮”披头散发四肢摊开,面朝门口地倒挂在一个锈迹斑斑的三叶的吊扇上,乍眼一看像屋内当空晒着一件用材诡异的连体衣。
除了头部,其他任何部位都已血肉无存,说剩这张薄薄的人皮,在月光下泛着淡黄透红的奇异光泽。
那只尚还丰满的头颅突兀地垂落在半空,长长的黑发倒瀑而下,而一双美目正怒眦瞪视,空洞地看着呆立在门口的我。
之前的诡异歌声突然又清晰地响起,我僵硬了动作,因为这回终于听清了…
它赫然出自这张人皮的嘴!
那朝下倒悬的头正像只钟摆一样的摇来摇去,两片血红的唇跟着这种古怪的节奏,一撅一动。
像是被按了无限循环的钮,人头一遍遍地拿着这首瘆人的歌在洗我的脑。
这幅场景有点像电影里常有的催眠桥段。
但人家医生好歹用的是铮亮的怀表或者水晶坠子什么的,可从没见过有拿倒悬的人头来坑爹的啊?!
它不停地唱,并冲着我勾起了嘴角,绽开一抹极其鬼魅的微笑。
一丝如墨黑血顺势蜿蜒爬出,从嘴角倒流到额角,在惨白的脸皮上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看上去好像这只美丽的头颅正在龟裂。
随着这歌声越来越鬼畜地短循环,哼出的歌词已经听不完整,只有一个个字的音符从翕合得越来越快的唇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