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在濒临死亡时,外公对外婆说过他是叶家的罪人,太姥爷叶三生算出北冥夜最弱的时期,联手其余四个家族听从那位尊主将他封印在麒麟古咒内。
原本外公也是叶家一族的翘楚,但算出我的命和北冥夜相连,活不过一岁,即使活下来,最终会迎来伏三之难,这个伏三之难是我的死劫,无论外公怎么推算都没办法避开。
而唯一的一线生机出现在了北冥夜的身上,于此,我外公偷走了麒麟古咒,隐姓埋名,叶家族人的祖籍,也剔除了叶原这个名字。
外公,成了叶家的罪人。
其实这样对家族也是一种保护,如果不剔除外公,那就成了叶家偷走了古咒,这会让其他四个家族的人有想法。
外公死了,也不能进叶家祖坟的,并且不能让人知道,麒麟古咒关系很大,而如今北冥夜也已经出来了,这件事要让其余四家知道了,肯定要闹翻天。
因为五阴家族谁都明白,最主要是北冥夜出来后,假如那位尊主知道了这一点,那五阴家族,恐怕是要死一些人了。
因此外公去世后,埋葬在其他的地方,不管是对外婆或者是我们来说,暗地里也是一种保护,麒麟古咒最关键是为了北冥夜能帮我挡灾,如今北冥夜已经出来了。
外婆也就觉得没必要继续对我隐瞒了。
这十几年来,&nbp;外婆说她也从来没去过,&nbp;也并不知道,外公当初去世后,是托他生前一位挚交带走的。
外婆嘱咐我去的地方,是桑峡县大涧沟一个叫新月村的地儿。这是当初外公说过的,&nbp;要等我成年后才能去,&nbp;并且一定要去。
“婷婷,你去了新月村后,&nbp;就去找一个叫向三修的人,&nbp;到时候记得好好在你外公坟墓磕几个头。”提到外公的时候,外婆整个老脸上又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哀伤,&nbp;我看的有些揪心,&nbp;知道肯定是外婆太念叨外公了。
外公的确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我已经长大了,也的确得去看看,这也是外孙女应该做的一点孝道。
“你外公命苦,&nbp;生前就没怎么享福,&nbp;找了你姐七年,&nbp;到头来人死了还怕给我们惹麻烦!”
“婷婷,&nbp;当初你外公找了你姐七年,&nbp;蛊三娘那块蛊玉,&nbp;她曾说过,&nbp;只要不碎,&nbp;你姐姐就不会死,&nbp;很有可能她还活着。我这个老婆子不会算命,但多少会看一些相,&nbp;你这辈子,起伏不定,&nbp;命格早就被你外公用办法篡改了,这辈子不会太平的。”
“如果真的有遇到倩儿的那一天,&nbp;你记得,一定要带她带她回家,&nbp;好好在你奶奶和外公的坟前磕头。他们付出太多太多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闻外婆说我姐的事情,&nbp;我姐姐比我大一岁多,如果真的在世,她已经21岁了吧,她现在,&nbp;又会在哪儿?
当初姐姐在出生后的大雨夜神秘消失,外公苦寻了七年之久,&nbp;回来就说了一句话,&nbp;让任何人再也不要插手这件事。
外婆和奶奶都是心智过人之辈,或许她们心里清楚,我姐的失踪,很五阴族有关系。
或许就是五阴家族其中之一,因为外公偷走了麒麟古咒,惹来了报复,而麒麟古咒是为了救我,&nbp;这就是奶奶生前对我冷冰冰的最好理由吗?
我在心里发誓,&nbp;如果薛倩还活着,她还在世的话,&nbp;我终有一天会把她带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早早的吃过午饭后,我离开了外婆家里,&nbp;她站在门口目送着我离开,我走出大门,很远后回头,看到站在大门前的外婆,稀疏的太阳透过门前的松树叶倾洒在她的脸颊上。
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
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她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着我走远
我还并不知道,这次离开,&nbp;会彻底地改变我整个人的命运。
每个省份的土地都很宽阔,尤其是我们这地界,&nbp;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大山,&nbp;典型的地广人稀。
青山县离桑峡县不远,我没有去青山县坐车,&nbp;是翻山越岭走的小路,当天累的真的腿都快断了。
我们这地方不像城里,从县里到村子里一天就那么两趟车,我琢磨着如果去县城坐车估计太晚了没戏,在路上不敢耽搁。
现在农村都开放了,在这些深山老林里,留在屋子里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基本能下点苦力的人都去城里打工了。
阴沉的惨淡阳光笼罩着黑幽幽的森林有时,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而有时,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
路上的草很久没人走过,小路都被遮掩了,荒山野岭静的让人发慌,大白天都让人感觉阵阵诡异。
到处都是荒废的田垦荒地,杂草丛生,在途中看到半山岭有废弃不知道多久的老屋,阴森森的,等到桑峡县好不容易找到县发车站。
里面空空如也,问了车站门口的保安,去大涧沟的中巴车已经发了,不过我的运气不算太差。
在车站外碰到一个面包车,司机去桑园刚好顺路可以带一程,车上原本人还挺多,出了县城开的远了,到最后包括司机在内,就只有四个人了。
在最后座位上靠窗户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看得出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阴冷冷的坐在后座,我旁边是一个女的,没有开口,一直坐在旁边随着车子颠簸而略微摇晃着身体。
倒是最前面的副驾驶一个年轻气盛的胖子大大咧咧和司机闲聊。
“师傅,桑峡湾那地儿你知不知道?”胖子的嗓门比较大,说话的语气低沉有力。
面包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人,长得有点老成,夹着银白头发,山林里的土路坑坑洼洼的,他开着车晃着身体,一边对胖子说,这恩施州他年轻的时候到处跑,那个地都熟悉。
“那你就送我们到桑峡湾!”胖子斩钉截铁的说了句。
司机有点为难,说“那边路不太好走,前段时间山体滑坡,死过人啊。”
“啥也不用多说,你开个价,你就直说多少钱!咱有钱。”那胖子是个爽快人,直肠子一通到底,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小兄弟,话不能这样讲咧,我怕到时候送你们过去了,自个倒过来天黑了,这深山老林里,白天都见不着光,凶的很哪。”这天底下开车司机谁不想多挣点钱,胖子不停的加价,钱财的念头就压下了恐惧。
说了半天,司机咬牙答应了,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女丫子,你,你是到哪儿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