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谁也没提曾经在别墅区遇见的事,一个笑容甜美温柔,一个谈吐温和恬淡,就像初次见面般不温不火。
车程有五个多小时,程安好跟许箴言坐在一排,中途有些晕车,他把她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
“恶心就闭眼睡会。”
她点头,安然睡去。中途他把自己的队服外套脱下,披在她胸口。
身后坐着的苏温尔别开眼,强行伪装的若无其事被狠狠撕碎,眼里填满不忿。
隔壁座的妖猫,不安分地用手机偷拍,发到他们五个人的小群里。
妖猫:你说老大这算不算硬汉柔情?
江河和盘哥回忆起什么,秒回。
江河:硬是真的硬。
盘哥:柔是真的柔。
飞羽:江哥,你怎么知道老大硬的?
君爵:……
到民宿已经十二点,正好饭点,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民宿老板贴心地准备了满冰箱的食材,为了防止出现客人不会做饭饿肚子的情况,餐桌上还摆着各种速食产品。
妖猫和江河已经开始抢最后一桶方便面了,江慕歌认命地撕开一个面包包装,苏温尔拿了一片吐司,斯文地啃着,只有许箴言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程安好默默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满意地点头,转身笑着问他们:“东西还挺全,你们想吃什么菜啊?”
那五人想起那晚饺子的滋味,如醍醐灌顶。
他们这有会做饭的啊,做得还贼好吃那种。
程安好花了一个半小时,做出了三荤四素加一汤,不包括期间各头恶狼前来观望打杂,实则帮倒忙的时间。
一桌菜上完,包括司机都目瞪口呆。
“嫂子,你是田螺姑娘吗?”妖猫两眼发光。
“现在这么会做饭的女生真不多了。”江河咧嘴大笑,他愿意以带嫂子痛苦地驰骋王者峡谷为代价,换得这一桌美食。
“真宗的锅包肉,我好久没吃过了。”盘哥擦擦眼角,突然有些想家了。
江慕歌尝了一口,惊喜地想说什么,看到对面的某人一副骄傲自得的表情,瘪嘴,硬是把话憋下去了。
屁,饭又不是他做的,他得意什么。
只有苏温尔,坐在沙发上边喝酸奶,边气定神闲地看她带过来的书。
她说她减肥,不吃饭。
不过最后,还是被热情的妖猫强行拉过来,摁她坐下。
“经理,下午还要滑雪,不吃饭怎么行?”
程安好也笑着劝她:“对,尝尝吧。”
她神情不太自然地瞥了程安好一眼,低头,开动筷子后,不知不觉吃完一碗饭。
大家吃饱喝足后在沙发上闲聊小憩一会,就走路去五百米外的滑雪场了。
滑雪场一般都设有初级、中级和高级雪道,坡度依次递增。
大家换上雪具,穿得像个企鹅,那五个人还没开始滑就在起点处打起雪仗。
刚进来的时候,有人问程安好需不需要教练,她没来得及答他就替她回绝了,然后牵着她去了初级雪道,身后的江慕歌和苏温尔一脸震惊。
初级雪道,许箴言长这么大可能就去过一两次吧。
滑雪对于初学者来说不能一蹴而就,他耐心地教她方法,她依旧摔得很惨,雪地里,只见红色羽绒服的小身影,在各个角落上演花式摔倒。
她摔了,他就灵活地滑过去扶她,来回几十遍,程安好总算掌握了一点方法,能勉强掌握平衡滑一小段了。
她红着鼻子,吸着鼻涕跟他说:“许箴言,我会了,你不用再陪我了。”
其他人独自玩得很开心,她知道他也是佼佼者,可是他进滑雪场起就一直围在她身边,完全没有自己的娱乐时间。
许箴言弯腰替她拍了膝盖上的雪,挑眉,坏笑着问她:“真会了?”
她勇敢地点头。
下一秒,他松开扶她的手,对她说:“那你划一段给我看,至少十米,证明你真的会了。”
程安好吞吞嗓子,慢悠悠换了个方向,咬牙,唰地冲出去了。
然后,没有五米,又摔了个狗吃屎。
许箴言马上滑过去,确认她没受伤后,撑着腰大笑。
“程安好,这就是你的会了啊。”
边说,手臂有力地把她拉起,她没站稳,不小心扑他怀里,他也没松开,胸口或高或低的起伏,依旧在笑。
“程安好,你别急,我不在这吗?”
“等你熟练了,我再带你去中级和高级雪道,体验滑雪真正的乐趣。”
他语气诚恳认真,带着厚手套的手掌,隔着帽子,摸了摸她脑袋。
那时冰天雪地里,他的胸膛像最温暖的火炉,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空气中瞬间冷凝成白雾,缭缭绕绕,一如她的心绪,缠绕成烟。
初级雪道的起点,江慕歌和苏温尔并排站着,望着雪道中间的那一对像是在拥抱的人,失神。
“后悔吗?”江慕歌似笑非笑地问她。
苏温尔笑了,五官在漫天雪色中,显得格外鲜妍。
“后悔有用吗?但不甘心是真的。”
“我自认自己没有比她程安好差的地方。”
江慕歌摇摇头,嘴角的笑意加深。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但今天亲眼见到她,还有他们相处的过程,突然发现有些不一样。”
苏温尔沉默许久后转身,面向江慕歌,倔强地咬住下唇,神情分明的乞求和无可奈何。
“慕歌,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需要一个答案,告诉我该不该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