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才那句话,袁冬梅再不情愿,也得把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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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都是我错,你别气了。”张顺诚蹲在边上。
天色已经很暗了,厨房里几乎看不见光,袁冬梅搬了张小矮凳坐在洗碗的木盆前,并不搭理张顺诚。
“我来洗吧,水太冷了。”张顺诚伸手去拿布,被袁冬梅给甩开了手,他也没发火,就是很郁闷,“我看二伯跟顺国哥都没往心里去,你一个人生闷气,等会他们以为是你在这里住的不高兴。”
袁冬梅啪的把粗布摔在水盆里,溅了两人一脸的水。
他替袁冬梅擦了脸,又擦自己的脸,小声嘀咕:“脾气越来越大了。”
“你说你错了,你错哪儿了?”袁冬梅板着脸问。
“没拦着茵茵,让她到这里来闹。”
“就这?”
“那还有啥——”张顺诚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我管得太多了?”
“原来你也知道吗?”袁冬梅生气地说,“就会管别人的事,家里的事都是我在管,你管啥了?我一个女人被欺负,你也不替我说句话,就凭我被他们欺负,现在都搬出来了,还过不上安生日子。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咋的连家都顾不好,你还有脸吃啥饼,你吃土吧!”
张顺诚不敢说话,洗着盆里的碗。
“哑巴了?”袁冬梅轻踢了他一脚。
“那,那不管他们也得管我妈吧,她还病着,我是她——”张顺诚说的小声,但还是被打断。
“你是你妈儿子,我又没拦着你尽孝,但你家又不止你一个!三儿一女,凭啥就你当牛做马的冲在前头,吃糖吃肉就你没份儿!她现在医生也看了,药也吃了,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还就缺你一个不成了?”袁冬梅心中又气又苦,“小珠说年后搬到县城去,我觉得挺好。要是你放不下心,那就留在家里好好照顾你妈,我们自己去。”
张顺诚碗洗了一半,错愕地抬头,“啥意思?你们搬到县城去,我留在家里头,你是要跟我分了过?”
“是,就这个意思。”
“你、你这……我……”
张顺诚张口结舌,一下子慌了。
“距离过年还有段时间,你慢慢想吧。”袁冬梅端着洗碗盆走了。
她是没想过跟他分,但有些人不被逼上绝路,就做不出决定。
“冬梅,你听我说啊!”张顺诚连忙站起身,追在后头跑。
张晓珠抱着小玉在堂屋里转,看到这一幕,笑着捏了捏小玉的脸。
小玉指着问:“他们在,在干啥?”
“捉迷藏。”
“玩,小玉也要。”
张晓珠把人放到地上,“那小玉来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