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想起顾景流?
林天爵自己都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身怀宝珠,唯恐别人都惦记的傻子。
汽车停靠的地方,并不是这次录制节目的终点站,而是中点。
因为本季的第一个录制地点格外的特殊,导演组会先将所有嘉宾聚集在这个酒店里提前声明一些事情。
林天爵和林嘟嘟被请下车,他们是第一组先到达的家庭。
林天爵抱着林嘟嘟,跟随工作人员到了一间房子的外面。
工作人员笑着止步,“爵爷,就是这里。”
林天爵一边吐槽,一边推门:“听说这是室外探险节目,怎么这次改室内了?”
房间还蛮大的,一半布置的很是温馨,到处都是孩子们喜欢的气球和玩具。
宽大的田园风格沙发前,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
而房间的另一半架满了机器,站满了人。
导演薛腾越带头鼓掌,“欢迎爵爷和宝宝加入《这届爸爸太难带了!》节目,感谢爵爷的信任和厚爱。节目组也会竭尽全力,满足嘉宾的需求,咱们这个酒店就是十里八村最豪华的了。”
“条件不错,比想象的好。”林天爵客气地说。
作为综艺界的菜鸟选手,林天爵还有点懵。综艺的录制,跟拍戏还是不大一样的。
后面还有一个比他更懵的。
门一响,又有人进来。
林天爵扭头一看,是花滑选手宁远志,和他的儿子……们。
林天爵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你带俩啊?”
这一路折腾的,两孩子绝对顶五百只鸭子。
宁远志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没办法,双胞胎。带谁不带谁,那得打架,关键还没分出胜负,只能都带来了。”
“真打了?”林天爵不想笑的。
宁远志摇头:“天天打,见天打!”
林天爵:“那你厉害了!”
宁远志又叹了口气,指着自己两个打了一路的小崽子,介绍:“哥哥宁宴,弟弟宁野,五岁了。”
林天爵晃了晃怀里的林嘟嘟:“哦,我们大名林乐安,小名嘟嘟。周岁四岁,虚岁五岁。”
“我们是周岁五岁,你们小。”宁远志一看见林嘟嘟,眼睛锃一下就亮了,两男孩的家庭可能都这样,太稀罕女孩了。
他一改先前的语气,细声细语地说:“你好啊,嘟嘟!下来跟哥哥玩儿吧?”
林嘟嘟抿了抿嘴,还在缓神当中。
林天爵说:“有起床气。”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无奈,还有几分的宠溺。
宁远志羡慕地说:“真好,我们家要有女儿,我也天天抱怀里。”
“再来一个呗!”
宁远志头摇地像拨浪鼓,“嗯,不敢,不敢,万一又整两这……那家里可以开拳击馆了。”
多么痛的领悟!
那边,宁宴和宁野两兄弟已经脱了鞋,跳上沙发。
兄弟俩还是很好区分的,哥哥宁宴的鼻尖上有一颗小痣。
宁野一笑,有一边酒窝。
宁宴是个小烟嗓,豪放地掰着腿问:“什么时候吃饭啊?早上在家就吃了个鸡蛋。”
宁野却对林嘟嘟更感兴趣,居然朝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啊!”
林天爵蹲下,将林嘟嘟放了下来,贴在她的耳边,但是声音还算大地嘱咐:“不许欺负人啊!”
他吹出来的气儿,吹得她的耳朵好痒。
林嘟嘟嘎嘎笑的前仰后合:“我爸让我欺负人!”
林天爵尴尬地跟宁远志对视了一下。
宁远志哈哈笑:“哦,原来你们家女儿是这款的啊!”
林天爵点头认证:“对,坑爹款的。”
宁远志伸出了手,“那咱俩赶紧握一个!”
两人真的握了握手。
宁远志叹气:“唉,我们家也是坑爹款的。而且只有更坑。”
这时,导演薛腾越插话,“爵爷和远志认识?”
林天爵:“电视上见过,第一次见真人。”
宁远志:“我也是。”
“宁选手是我的偶像。”
“爵爷是我们全家的偶像,真的。”
成年人的商业互吹有点无聊。
林嘟嘟走到了兄弟俩中间。
没得到啥时候吃饭准信儿的宁宴,给自己拿了块点心,也顺手给弟弟和林嘟嘟发了一块。
他吭哧咬了一口,“咦……”嫌弃的口音。
宁野问:“怎么了?哥哥?”
宁宴撇了撇嘴,“甜齁了!”
宁野笑得超级夸张,笑完后,试图跟林嘟嘟搭话,“你说他是不是傻?甜齁了总比咸齁了强。我,我就喜欢吃甜的。”
他也吭哧一口。
林嘟嘟看见他皱眉了,悄悄把点心放下。
导演略有些尴尬地解释:“这是当地的特色,没有任何的添加剂,就是蜂蜜和大米做成的纯天然食品。”
宁宴十分不给面儿,扯着小烟嗓喊:“这儿的蜂蜜是不要钱吗?”
宁野指着那一排机器说:“不是,哥哥,我跟你说,你看那么多机器,他们家有钱。”
他很需要认同感,又碰了碰林嘟嘟,“你说是吧?”
林嘟嘟扭了扭身子:别来cue我,我想独自美丽不行嘛!
薛导继续介绍这里的情况。
“我们本次录制的地点是我国唯一没有通公路的地方,在为梁山的腹地里,村子被一片广袤的树林包围着,一会儿我们要集体驱车前往。车也只能开到树林的外面,要到达村落的话,得骑马,跑得快的情况下是一个小时到达。但我们都带着宝宝,慢慢走过去,至少要三个小时。所以请爸爸们一定要轻装上阵……”
“什么?没通公路?”
林天爵和宁远志还没有出声,又推门而入了两个家庭。
先声夺人的是金牌配角江海流。
他常年饰演反派,最标志性的特征就是光头。
江海流的怀里抱着个小男孩,像是被他绑架的小可怜,呆萌无助。
后进来的是摇滚巨星费烈,一出场就是摇滚style。
父女俩差不多的装扮,黑色小皮衣,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的是马丁靴。
薛导说:“好了,人到齐了!”
江海流放下皮箱,摆手,“不通公路怎么去呀?”
他长的就是一副坏人相,明明是好好说话来着,却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掀桌的错觉。
薛导躲在摄像机的后头,笑疯了。
“我在认真跟你说话啊,导演!”江海流又放下孩子,往前一步。
这回给人的感觉是不止要掀桌了,很可能会从背后掏出一把四十米的大刀。
宁宴和宁野忽然就兴奋了,在沙发上大喊大叫。
“冲啊!”
“我们一块儿冲啊!”
又多了两孩子,但还属他俩最闹腾。
宁远志赶紧制止:“嘘!嘘!要听叔叔讲话!”
薛导终于找着了机会开口:“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另外还有一个情况,需要特别说明一下。
节目是录播剪辑的,但因为最近很流行直播这种播放形式,我们也和著名的直播平台签署了协议,所以这一季有了新的改革,除了最后的成片,就是我们每家每天要有半个小时的直播时间,方便跟观众交流。
最后,我们四个家庭可以先做休整,一会儿分别进行一次采访,吃完中午饭,就可以正式出发了。”
“到底什么时候吃饭啊?”宁宴又想起了这茬,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烟熏味嘶吼。
薛导汗了一把:“马上,嗯,马上。”
“什么?在马上?”宁宴和宁野对视了一眼,神情衰败。
“什么破节目,也太坑小孩了。”宁野说完,又拉了林嘟嘟一把:“是吧?”
林嘟嘟不想跟这话唠一道,她跳到了费金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