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犬夜叉的“努力”下,琴酒把昏迷的杀生丸放到一旁,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专心致志地揉耳朵。犬夜叉捧着切好的西瓜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耳尖抖了抖,眼睛惬意地眯起。
犬大将遗骨前的结界犹在,琴酒一边挼人家小儿子的耳朵一边观察那面结界的强度,看了半分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将蝴蝶扔了出去。
“帮我检测一下结界的强度。”
蝴蝶拍拍翅膀,叼着一颗葡萄飞到结界前:“还行,不是很牢固,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直接打开……等等!你过来一下!”
“嗯?”
琴酒挑挑眉,放下犬夜叉走上前去,在它的指挥下把手按在结界上。下一秒,他微微眯起眼,把许久没用的菜刀抽了出来。
周遭忽起一阵冷风,薄薄的红雾在结界附近飘散开来,虽然还不到遮挡视线的程度,但能见度一下子降低不少,犬大将的骸骨在雾中若隐若现,平添几分诡异。
“是吗?”蝴蝶问。
“是。”琴酒点头。
不远处,快斗和白马出于谨慎都凑到了犬夜叉和杀生丸身边,白马手里还攥着半卷没烧完的蚊香。
听到一人一蝶的加密通话,快斗奇怪地问:“你们俩在说什么?是什么啊?”
“你们知道酒吞是妖怪吧。”琴酒没有立刻解释,反而先说了句废话。
白马掏出琴酒借他防身的打火机点燃蚊香:“知道,他叫酒吞童子,那个一天到晚黏着他的是茨木童子,他们都是平安时代的大妖。”
“没错,他是大妖,而且是被我唤醒的。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他虽然看似活着,却没有心脏。”琴酒按下刀柄上的按钮,不能拍蒜的菜刀化为长刀,通体银白,锋利无匹,“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只剩一具躯壳,虽然苏醒,却并非完整的酒吞童子。”
两人愣了愣,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在牛奶店呆了这些日子,他们和酒吞几人已经算是朋友,闲暇之时,也听茨木说起过从前的酒吞童子多么狂放豪气,和如今冷淡佛系的他截然不同。那时酒吞只默默听着,偶尔陪他们笑一笑,从不发表意见,他们也只拿茨木的话当故事听。
原来茨木说的是真的,而酒吞之所以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他没有……心?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
在某游戏祖安区混了几天,修养良好的两人也被那群猎马人传染,思维出现了偏差。
“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他的心脏在哪儿,本来打算有空了买个环球旅行团的票,出门旅游顺便帮他找心,没想到……这还真是巧了。”琴酒垂手,刀尖向下斜指着地面,身体虽然放松,却随时可以挥刀出手,“黑羽,白马,带他们两个后退,我要破开结界。”
“好嘞!”
快斗欢快地应了一声,冲白马眨眨眼,一人一个揽着犬夜叉和杀生丸后退了几十米。
似乎明白琴酒要做什么,犬夜叉瓜也不吃了,坐在白马怀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所在的地方。
那副骸骨并没有给他带来血脉亲缘的牵引,对于杀生丸他也没有任何感应。出生不久便因故被抛弃,往后数十年坎坷求生的经历已让他习惯不去考虑除生存以外的事,此刻更吸引他的是琴酒身上凛然且强大的气息。
“你说黑泽老板到底有多强?”快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捋着杀生丸的尾巴,脸上写满了好奇。
白马拿着蚊香晃了晃,驱赶身旁的蚊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刚说完,他们就见琴酒横刀于前,恢宏刀气如银河倾泻浩荡奔流,瞬间淹没结界笼罩之地,连他自己也被茫茫白光吞入其中。
远处的两人一妖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刀光如水,倾泻的刹那就将结界冲垮。破碎的结界在刀光中化为漫天碎片,未及落地,便交缠成一股无形绳索,缠住琴酒的手臂将他拽入另一方空间。
蝴蝶刚想把他捞出来,却见他摇摇头,毫不抵抗地跌入那处未知空间。见状,蝴蝶抓着他的头发也跟了进去。
一片清辉撑起了广阔天地,琴酒脚踏实地,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
一个红发红衣,满身豪气,是酒吞童子。
另一个披着银白战甲,银发金瞳,面露浅笑。
但眨眼间,红发的酒吞变作一团红光,被那身披战甲的妖怪托在手里。
他悠悠叹息道:“源氏遗祸,终究只能由源氏之人解决。平安时代之后,天地剧变,妖族生存艰难,未来西国也将不存。吾妖族之荣光,终究随着源氏衰落而终结。”
说完,他顿了顿,转身朝琴酒的方向看来,金色眼瞳深邃悠远,像凝结了一整个时代的记忆,辽阔得望不到尽头。
“吾不知汝是何人,但酒吞童子曾言,如若有人打破此间结界,便放心将他之心脏交于那人。”金瞳大妖微微一笑,好像忆起什么美好的往事,因甲衣而略显凌厉的气势柔和下来,“他信任汝,吾亦当如是。吾之二子,便交付于汝,此地两把由吾之牙齿打造的神兵权做谢礼,不胜感激。”
话音未落,四方壁垒开裂,清辉渐散,好像夜色将尽,月亮即将西沉,这个梦一般的空间也要随夜幕一并消失。
大妖的身影慢慢远去,他手中捧着的那团红光却飘到琴酒跟前,偎进他心脏的位置。
此时此刻,结界碎片刚刚落地消散,不知多久以前留下的幻境空间也覆灭得无影无踪。
琴酒缓缓收刀,身前的巨大骸骨悄无声息地化为淡金色的萤火,簇拥着其间两把并立的长刀。一把杀伐凛冽,一把生机流转。
远处,快斗和白马知道这代表着麻烦解决,一人抱着一只团子跑过来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