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还用余光扫再旁走的儿子,盼着儿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有点眼色,
皇宫向来不放烟花爆竹,按理来说皇宫里理应与民同乐,
然一个帝王政绩再如何卓然,天下也总有那么几个想要帝王性命,
烟花爆竹太过嘈杂实不利于宫中森严的守卫,再者除帝王性命以外,
御书房与藏书阁皇宫地牢诸如此类地方,放的都是朝中重中之重的机密,
关押的都是罪无可恕,但还有点用处姑且留下一条命的人。
所以,
夜里的大渊皇宫,从来都是安静的。
“母后若想看烟花,今晚可到祭司殿的摘星楼,让人将藤木躺椅搬上去,盖着毯子躺着看。”
南宫御一番话说得从容平稳,好似听不出太后话里想出宫游玩再看看烟花的言外之意,
太后一时气得恨不得从来没生养过这个儿子,却也明白儿子的为难之处没再要坚持出宫,
拉着儿媳妇的手说起其他,看也不看南宫御多看一眼都嫌碍眼,
成了母子两人中间人的宋卿好笑不已,说来她也有好些时候没出宫了,
不过想想圆儿提起的事和心中猜测的事,到底还是歇下心思。
没能出宫,
却是请来了戏班子给太后唱戏听,戏台就搭在太后的慈宁宫,
太后喜笑颜开说着儿子没白生,宋爷爷宋奶奶也是爱听戏的,
三位老人就和慈宁宫的宫人们一起听起戏来,再喝喝茶吃点点心瓜子好不乐呵。
淼水反倒是不感兴趣,
宋卿趁这个机会,拉着小老婆子回祭司殿说起心中猜想,
淼水握着手心里躺着的一小节竹棍打量,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皱眉问起至关重要的一点,
“皇帝找着那人没有?”
宋卿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摇头,明艳动人的一张脸可见几分烦躁之意,
“没有,不好找,皇宫巡逻的守卫没一人察觉那晚有异动,只乌云和那人见过,小家伙虽有些灵性听得懂人话,
不至于神到会说人话,倒是能辨人气味,可茫茫人海用了不能让它一个一个闻。”
淼水将小竹棍放回檀木匣子内,与竹棍一起放在檀木匣子内的,
还有从月满那盆兰花泥里得来的那块残缺木牌,匣子四四方方,
里里外外都刻画着奇形怪状的符文,符文的纹路中泛着猩红,那是宋卿和老婆子的血。
少顷,
宋卿看向淼水,“我总觉得他还会再送我点什么,他既然将东西给我,
要么威胁要么图点什么,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要现身见我,
就算不现身见我,顺着他的目的我们兴许也能猜出他是谁。”
淼水仔细将匣子收好,又慢悠悠地剥开一颗黑芝麻糖放进嘴里,方才应,
“一孕傻三年,适才为师见你那愁苦的样,以为你已经没了脑子,还好,还有。”
宋卿“……”
损她的话,大可不必拐这么大的弯。
肚子里的粉团子似与母后心有灵犀一般,动了动寻求存在感,
也令宋卿想起圆儿与自己提起的宫中流言一事,瞥了眼微有些水肿的手指,
脑海中一闪即逝一个搪塞宫人的借口,想想又觉得多少有些过于荒谬,
抬眸有心想与淼水提起,见老婆子嚼着糖好似在沉思,
又歇了心思,罢了,荒谬便荒谬吧,左右她近来的确是丰腴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