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眉睡的并不好,因为她这些日子各种奔波,腿还没好呢,虽然已经结疤,但是疼痛依旧还在,午夜时分经常被疼醒,抱着膝盖翻身。
因为疼痛,格外难以入睡。
深夜,她忽然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赶紧眯着眼看,一个黑影正绕过顾寔和陈双泉,在角落里翻着他们的东西。
有是那两个不要脸的?
水眉一怒正要起来,忽然看见那人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她吓的不敢造作,赶紧抱紧怀中玉玺,继续装睡。
顾寔和陈双泉两个人,在角落里面睡着,宛如死狗一般,水眉觉得不应当啊,至少顾寔练武,应该警惕比较高才是。
难道是用了迷香?
到底是什么人?
来不及到她反应时候,那人已经摸到水眉身边,水眉攥紧手中匕首,趁着那人靠近去摸她胸脯时候,她猛的睁眼一刀直刺他胸口。
那人也是个练家子,险些被刺中。恼羞成怒一手钳制住水眉脖子,水眉紧紧把玉玺护住,不叫他看见。
“你没中迷药?”那人声音沙哑,朝水眉怀中摸索起来,水眉拼死挣扎,但是她毕竟是气力弱,加上又受伤,实在护不住玉玺,那人一把抢走玉玺,对着月光看去,洋洋得意道:
“想不到我黑山虎这辈子,还能抢到这种东西!”
他眸中凶光毕露,手持着钢刀步步逼近水眉。
水眉吓的魂不附体,心里面又是念观音又是喊弥陀的,千万不能叫这个江洋大盗得了玉玺!后果不堪设想!
那钢刀直逼水眉,水眉只觉得一阵绝望!
完了!
“交出来!”他把刀刃对准水眉,一股淡淡血腥味传来,水眉感觉身下的船慢慢摇晃着,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能交…
“不给我,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他狞笑一声,逼近水眉,刀直刺向水眉腹部。
“顾寔!陈双泉!”她发疯一样躲起来,拿起匕首自卫,几个回合到底是力气不支,实在抵挡不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钢刀直刺向自己,就在刀风袭人时候,水眉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黑山虎忽然一声尖叫,刀被甩到了老远。
水眉只感觉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震颤,她仿佛被抬到高空又抛下,整个人差点哇的一下吐出来。
外间的嘈杂声忽然大了起来,孩儿啼哭声音和着女子哭喊,还有磕头声音:
“龙王息怒啊!龙王息怒!”
水眉扶住墙壁,只感觉身子随着上下晃荡,忽高忽低,那大汉一个踉跄没站稳滑了脚,整个人被甩到了门边,哐当一声,把纸门撞飞了。
一股冷气席卷着飞雨崩溅而来,水眉一把裹住玉玺系在身上,探出船舱看去,几乎昏厥过去!
下午还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犹如觉醒的苍龙,露出狰狞的爪牙。
夜色迷蒙里,整个船被高高抬起,船头被携卷着直飞云霄,在船头看去,黑茫茫有如奔涌雪山拔地而起,乌黑一片深不见底却蓄着吃人的暗势,只能望见那叠出的白色波澜,如雪山山脉起伏跌宕。
山头越涨越高,那山顶一片雪冲上云霄,随机如雪崩般,一声呼啸,整个山化作雪浪,朝他们直打而来。
“啊!”
都是陆地上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许多人躲到了船舱下抱成一团,一时间哭声喊声骂声连成一片。
水眉只听见海浪汹涌的声音,她第一次知道,人在大海面前有多无助。
她们没有根啊。
那个刚才拿着钢刀的江洋大盗,也苍白的脸缩在角落里,再不敢动手,嚣张的气焰全消失了,此时他是个贪生的人罢了。
水眉懒得去理他,只听见船长在吼叫着赶他们去船舱。
看见船长和那个船员紧张模样,水眉心中只觉得不妙。
荣凤卿他们会不会也遭遇这种情况了!
可能更糟糕!他们还是小船啊!
“水眉…”
只听见耳边呼啸犹如猛虎扑了,一阵巨浪拍来,几乎把水眉拍死,她整个人望后一倒,水汹涌着从她眉眼耳给个地方挤压着,侵袭着她,她几乎窒息,来不及反应就被拍倒在地上。
她整个人已经泡在水里了。
顾寔和陈双泉趁着下一波海浪还没来,扛起水眉就往房间里走,房间门坏了,飞溅的雨和腥风肆虐而入,嚣张的霸占了房间。
“不要命了!”
顾寔毫不客气把水眉放下来,水眉眼里一片茫然,她捧着玉玺:“怎么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陈双泉咬牙开口:“老子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水眉低眉:“对不起。”
“现在道歉有个屁用!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蚂蚱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陈双泉暴躁起来。
“啊!”
整个船被风浪慢慢的抬高,船尾整个倾斜过去,又是一个大浪拍来,只轻轻一下,整个船翻了过来。
水眉哇的一声滚到墙上,她赶紧抱住门梁,海浪已经侵袭进来了,啪啪的打着她的脸,她呼吸一口气,都是咸腥的海水。
陈双泉摔了个狗爬,整个人被拍的滑落出去,他尖叫着,身不由己的就要被甩出去,水眉把腿伸过去:“抓住!”
陈双泉一把抓住,水眉感觉那腿一拉,咔嚓一下几乎要断。
“那腿有伤!”顾寔艰难的抱着固定好的柜子,对水眉吼道。
“闭嘴!”水眉有些气了,呛了一嘴的水,这个时候命都要没了,还管的了伤不伤的吗?
好容易船又翻过来,陈双泉麻利的几蹬,换了东西抱着。
“咱们三个捆一起吧!”顾寔用腰带挂着固定自己,解放了双手出来,把那被褥一撕成长条,艰难的打结起来,把自己系住,然后抛给水眉,水眉也颤巍巍的系好,丢给陈双泉,陈双泉无奈也扎紧了自己。
“这下,咱们三个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水眉苦笑,怀里玉玺把她胳膊压出了红痕,顾寔扯过被单裹住玉玺,又把麻绳狠狠系了个三层,一人一根系在腰间,看着滑稽不已。
好不容易安宁了片刻,浪又剧烈起来。整个船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枯朽老人,下一瞬就要解体一般。
“咱们扒拉住这个板子,这个地板是一块整木做成,牢靠,估计不会碎掉,咱们三个人绰绰有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