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不同,疤哥可不怕事后被报复,之前不掺和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找这些人的茬又能干什么。
但如果富人们不安分,想要背着他们做点什么,他就不能同意了。
百来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跳出来,其阵势颇为唬人,一下子就把林小富等人给吓住了。
先前还能说是林小富主动招惹惹人不快,可这会儿他可是安安分分地和这些平民保持距离了,也没埋汰谩骂他们,甚至连鄙夷不屑的眼神都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这么一想,林小富就很气。
从来都是他目中无人想干嘛就干嘛,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越想越气,本来就只要说是富贵病就能过,他偏偏梗着脖子道:“小爷想干嘛就干嘛,关你什么事?”
疤哥狰狞一笑,头也不回,右手朝后伸了伸,立马有人将一根狼牙棒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就这么轻轻用狼牙棒瞧着自己的左手心,沉声道:“你想做什么是不关我的事,可老子想揍你也不用经过你同意。”他手中狼牙棒轻轻在空中划过,指了指远处,“好好在那里蹲着,别想些有的没的。再敢越雷池一步,先把你的腿卸了。”
林小富汗毛倒竖,可想着自己这里人也不少,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他真的被人一句话一吓唬,就安静如鸡的退了回去,那以后真的要抬不起头做人了。
正要说什么,被边上的徐先生拦住。
别看徐先生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很清楚什么才是能够欺负的对象,什么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
疤哥说话轻飘飘的,听着没什么魄力,似乎只是长相凶残,可徐先生却看出来这家伙话说出口,要是他们还我行我素,对方是真的可能做出点什么来的。
这么一拦,林小富的气势也没了,嗓门还大,底气却没了,虚张声势地将自己的打算给交代了出来:“我们就是打算在救生艇里休息,这荒郊野岭的,谁睡得下去!我都累死了!”
疤哥冷笑一声,直接拒绝:“不许去。别人都能睡得下去,就你金贵?滚回去。”
“你?!”
疤哥身后一众人唰唰前进两步,气势逼人,在疤哥身后,一个个子矮小长相却清秀绰号师爷的男人轻哼道:“你什么你?不许对我们疤哥不敬。要是不会讲话就给你嘴巴缝了!”
疤哥理都不理他们,直接看向船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发求救信号?”
“明天早上我们会出去,探测具体方位和距离,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客轮上捞出点东西。那篇礁石区海床浅,降水位的话船身应该会露出来。”船长也不隐瞒,愁道,“但能否等到救援,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爱洋虽然与乙国港口有合作,可实际上却是甲国的企业。出资人员都是甲国人,由于先前有过买卖交易,船长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老板是谁,只知道这艘船上肯定有老板认识的朋友或者亲人或者他自己,因为提前航班的决定就是老板发出来的。
换句话说,如果甲国港口相关部门因为战事受到影响,不可能来救援他们,而乙国事不关己,没有目的也不会特意过来找事情。
最靠谱的就是其他国家或者乙国来到附近的渔民、货船、客轮收到消息绕路过来。
疤哥也不失望,说道:“你尽管去做,我相信你,如果有不长眼的欺负你只管跟我说。”说这话,眼神却往林小富等人身上瞟,“无论怎么样,总比死了好。活着就有机会。”
船长愁苦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他说:“其实我还打算去把船上配备的救急食物给拿下来,大家担惊受怕的,这会儿恐怕都饿了。”
“这个不急,指不定我们得困到什么时候,船出事前天已经黑了,该吃饭的都吃了,没吃饭的饿一顿也不会怎么样。这些现成的食物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两人三言两语有了定论,看得边上的林小富一脸懵逼,可师爷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群大老爷们也在后面助阵,加上边上的徐先生拽着他的衣袖,最后还是把所有的不满和郁闷给咽回了肚子里。
周围基本都是疤哥的人,其他人虽然关注事态的发展,但由于距离不近,几人说话声音小,除了林小富刚开始的咆哮,后面根本就听不清什么。
谁都不乐意林小富他们去救生艇里休息,不过看那边两方对峙,没敢站出去,眼瞧着他们说了会儿话,林小富等人灰溜溜又走了回去,顿时松了口气。
那边总算找到顾璆鸣和岑梓摸过来的沈超蹭进队伍,不好意思地笑笑,紧接着就被那两方人马给吸引,轻声问道:“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顾璆鸣头都没抬,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岑梓身上,不在意道:“不外乎就是那些上层乘客又作妖被拦下来了。”
岑梓肚子叫了一声,她摸摸肚子,可怜兮兮。
李知加眼珠一转,拽过沈超,硬是挤在三人中间,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箱,小声嘚瑟道:“跟着我,不用愁吃,都是糯米做的点心,特别管饱。”
顾璆鸣冷笑一声,也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打开手提箱,里面空空如也,可很快他从空间格里取出一包东西,里面都是食物,要不是他挡着,这高出手提箱的大袋子恐怕立马就要把其他人的目光给吸引过来。
接着,顾璆鸣随意取了点食物出来,袋口系紧,手一挥,收了起来,又提了一桶水,给李知加这个眼睛都快掉出来的小可怜看了看,又收了起来,遗憾道:“别的占地较大,现在不好拿出来。”
一边岑梓也从空间里翻出了两条薄毯,这本来就是为了紧急情况掩人耳目而单独放置的,完全可以放进手提包里。
沈超也腼腆一笑,掏了两块饼。
装比失败反被秀的李知加:“!!!”
他捂住脑袋,特别想仰天长啸痛哭流涕,可眼下却只能无语凝噎。
太惨了,他真的太惨了。
几人收好东西,光明正大从小提包里取出了食物毛毯等物,整理了一下一会儿休息的地方。
顾璆鸣直接将包肉馅的包子架到火上烤软,递给岑梓。
周围其他乘客羡慕地看着顾璆鸣手里的东西,哪怕有些人这会儿已经看出来顾璆鸣身上衣服不合身,也懒得去说什么,就是馋的流口水。只是矜持地没有开口而已。
小提包就这么大,能塞多少东西,况且他们也不好意思。
岑梓掰了一半给顾璆鸣,两人很快就把包子给吃完了。本来就是夜半餐,其实吃不吃都无所谓,不过是顾璆鸣心疼,稍稍垫垫肚子足够了。
吃完,开始拾掇睡觉的地方。他们手里有棉被,只不过不好掏出来,用薄毯垫着哪怕靠近火堆依旧还是凉,最后干脆靠在一起,用薄毯一裹完事。
心中哭泣的李知加由于明智的选择,有幸和沈超分享同一条薄毯。
其他人也学着将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靠在一起休息。虽然不舒服,总比感冒着凉要好。
很快,沙滩上就完全沉寂下来,只剩篝火摇曳。
翌日大早,船长就带着五六个人收集了一下几艘救生艇内的燃料,统一集中到了一起,而后开走了一辆,去发求救信号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客轮沉没点那里捞点东西回来。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暖物品和铁制品,食物和水倒是不用想了,餐厅不是在三楼就是在六楼,就算保存完好,想打捞也没那么容易,除非客轮半截都露出水面来。
大副留下来统筹全局。
虽然这次他可以说是犯了决定性的错误,可到底是船长预备役,领导能力是足够的,船员也都很信任他,同样也代表了离开的船长并没有私心。
眼瞧着天色亮起,众人都醒了过来无所事事茫然地留在原地,大副认为必须站出来说清楚,让大家可以更积极努力地生存,等待救援,于是将短期可能等不到救援的事情公之于众。
想象中的嘈杂指责并没有出现,经过一夜的冷静,大多数人要么恢复了理智,要么屈从于生活本能听从安排,反倒还算平和。只是依旧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
大副说:“至少我们现在得先做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救护艇内虽然有急救药品,但我们的急救药品不多,所以需要尽量避免伤风感冒。”
有人弱弱举手,说道:“现在我们也没工具,只能先等等看船长那边的情况。不然大家都先散开看看这个岛上哪里有淡水吧?或者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如果真要生存一段时间的话,吃的喝的不是最重要吗?”
大副不是很赞同将所有希望都放在船长身上,即便没有工具,总有办法可能达成目标,不砍树还可以堆泥挖洞啊。
可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颔首同意,却还是提醒了几句:“大家都要注意一下,不要太深入,还有当心毒蛇之类的生物,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跑。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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