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须广及时将心中疼痛压下,深吸一口气后,微笑道:“好了,我们该去看看,小夕,她还好吗?”
这么多年,除了疼痛熬出了一致,希望和向往,也成了一体。
想起林曦,他们的心中便都是一阵暖风吹拂,嘴角都会不自觉的挂上一缕极淡的微笑,身影纷纷拔地,朝着悬崖飞掠而去。
“小夕,你还好吗?”
林曦站在悬崖中被温子念以剑削出来的洞中,正盯着悬崖之下打得火热的众人,听到耳旁传来的熟悉声响,抬头望去,惊喜道。
“我很好,须叔叔,快去帮他!”
须广落在洞边,拍了拍满是灰尘的甲胄,笑道:“没事没事,公子打得正开心呢,咱就不要打扰他,再说了,你看——”
须广只想一窝蜂涌了上去的伏羲氏一族,笑道:“不是还有他们吗?”
“咦,须广叔叔,你怎么不去?”
“嗐,我老了,不喜欢凑什么热闹,看见你在这儿,就来这边看看,顺便帮看着点,万一又几头不长眼的杂毛畜生飞了过来,我好帮你揍它...咦...”
“这是......”说着说着,须广这才看见被林曦包抱在怀中的碧绿晶石,疑惑道:“怪事,我怎么感觉,刚刚这东西和现在....有些不一样呢?”
林曦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须广摸了摸下巴,皱了皱眉头,故作高深道:“你,可以给我看看吗?也许我能解答你的疑惑呢。”
林曦二话不说,便将符石递了出去,爽朗道:“这有什么的,给,您随便看看。”须广将符石接了过来,惊叹道:“唔,这东西挺有分量啊!”
“不不不,叔叔您错了,刚刚还很轻,特别的轻,这么大的石头抱在怀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特别特别的轻,但是啊,现在就有点分量了。”
须广歪头捏着下巴站在原地,心中嘀嘀咕咕道:“怪哉怪哉,分量之事暂且不去计较个究竟,但是这石头之中...嘶...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呢?”
“大战前不久只需稍稍凝神细细查看,总有一种恍若置身云泽大海之中,自己便如岸边仰望的蚂蚁一般,很无力,很渺小,可是...今日却...怎么就没了呢?无论怎么打量,都觉得这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怪哉怪哉!真他娘的怪哉。”
须广苦思冥想,任然觉得这其中的前后差别,透着古怪,打算深究对比,却又发现前后因果之中,如有大雾,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无奈之下,须广只得幽幽叹了口气,吭哧吭哧挠起头颅,站在林曦前等待大战的落幕。
谷内,温子念一剑将异兽飞廉卷起的飓风撕碎,飞廉也就失去驾驭风气,凌空对敌的资本,以往能够借助风气卸去温子念手中剑气的本事,也就彻底没了下文。
再次面对自浮萍中喷涌的气浪,便落得个横飞出去,摔在各处哀嚎的惨淡下场。
如今那些毛都没长齐的猴子,嗷嗷叫唤着冲了上来,随意一击都能带起一股猩红,再加上刚刚将这天地都攥在手中的白甲将士当头冲杀了过来。
跑!没办法了,只能趁着还有退路,赶紧跑路!
“吼呜———”
这时,从温子念手中倒飞出去的一头飞廉,挣扎起身,呕出几口鲜血之后,抬头便叫唤了起来,声音曲折凄婉,哪怕是并不懂兽语的人们,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奈和悲愤。
其余异兽飞廉闻之,抬头到处张望一眼,扭头便朝着声音所来之处飞奔了过去。那出声呼唤,示意同行族人风紧扯呼的飞廉见状,带着身后披着血污,满身狼狈却凶威不减的族人朝着谷外遁逃而去。
“呦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众兄弟,随我追杀个八百里!”
“好嘞!”“走着——”
尚未与其一战的伏羲氏族人,那里肯放过这些个头小小,一看就能够一拳一个的靶子,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呢?当即一声嚎叫,嚷嚷着便追杀了出去。
温子念刚想出声阻止,只是这些人的速度委实有些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咬着异兽飞廉的尾巴追了出去。只得耸了耸肩,将木剑插回身后剑鞘之中,回了悬崖之下。
“喂,打完了,下来吧。”背着木剑,披着满是裂纹甲胄的温子念,站在悬崖下,抬头喊了一声。
须广闻言,点头道:“好的好的,公子稍等。”说完,便扭头问道:“小夕,打完了,咱们下去吧!”
林曦走到近前,看着颇高的悬崖面色为难,叫苦道:“这...这可怎么下去啊!”
须广一拍胸脯,咣咣作响:“无妨无妨,来来来,叔叔带你下去!”话音刚落,须广便将林曦背在身后。
感受着身后的传来的温暖,须广眼中,一下子便湿润了起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