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船家救命啊!救命——”
江中船家微微愣神,定睛望来,心中疑惑,这荒山野岭怎么突然钻出这么几个歪瓜裂枣?要不是近些年没有拦路抢劫的货色,差点就吓着老子了!
但是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那是...嗯...一二三四...五条人命?
船家便回头朝着船舱中喊了一声:“大家伙注意的啦,我要靠岸,有几个弟兄喊救命的哩。”
船中众人纷纷走到甲板,定睛一看,不好,有劫匪!大惊:“船家你疯了?很明显那是抢劫的,你还靠岸?”
“哈?那里来的傻子,你见过抢劫的站在岸边?”
“嗯?那里来的狂徒,竟敢这样和你家爷爷讲话?”
“哟,大好晴天,那里来的犬吠之声?”
“你....”
“好了,大家伙不要吵的啦,这些年莫得抢劫的,估摸着是遇到什么野兽了吧,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的啦?”
“是极是极,咱这么多人,还怕五个歪瓜裂枣?看看中间那货,啧啧啧,这样的货色,我一个能打五个!”
“哈哈哈,兄台真有趣,那里人啊?”
温子念三人也走出船舱,遥望岸边五个着急的满头大汗的人,点了点头后,便回到船舱中,不再多想。
少许,船家还是将五个人以小船救上了三月。
“列位怎么了?是不是遇见劫匪了?”
刘一擦去额头密集的汗珠,抬头望了一眼苍穹,后怕道:“劫匪倒是不至于,可是这山中近些时日,不知从何处钻出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
“我们兄弟六人,便受民众的邀请,上山探查探查这蛇到底有多大...”
“六人?还有一个呢?”
刘一默不作声,神色哀伤,双眼盯着脚尖,叹了口气:“被吃咯!”
众人大惊。
张四大哭:“俺的六弟啊,俺对不住你啊,俺...俺...俺这就下来陪你,等着俺!!”话音刚落,张四便朝着岸边跑去。
众人大乱,五个人上前才将这疯牛般的汉子按在甲板上,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节哀顺变节哀顺便!”心中赞叹一声。
汉子好义气。
刘一悄悄擦拭了一下额头,心中嘀咕,娘西皮,这孙子...不过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就这样,五人成功以一出好戏,混上了三月。
温子念三人紧闭舱门,喝着小茶,吃着瓜果,时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莫真。
“喂,你怎么了?自从从一线天出来以后,我发现你话少了很多。”
莫真吸了吸鼻子:“有吗我只是有些晕船而已。”
温子念怪叫:“晕船?你一个符师,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丢人了?”
莫真嗤笑:“呵,符师就不是人了?”
“那我们第一次坐船,怎么不晕?反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颇佳?”
莫真不再言语,过了片刻,很认真的说:“我要走了。”
“什么?”
“我说我要走了。”
“为什么?”
“你废话真的,我就没有自己的事儿?我要走了,到扬州一下船就走。”
“那...好吧。”温子念幽幽叹了口气。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真的还有些,舍不得呢。
温子念有些慌了,已经习惯了有人陪在身边,哪怕他不说什么,也是极好。
可他走了,谁还陪着自己?
温子念望向林曦:“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林曦狐疑:“我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要去一个道观里送信吗?”
“嗯。”
“那个道观什么样?”
“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送?”
“师叔说,道观里有株大柳树。”
“大柳树?”
“嗯?”
林曦眼神一下子变得雪亮:“那我可能不走了呢!”
“嗯?”
“嘻嘻嘻,不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不走呢。”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