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急匆匆而行,顾不上路面上的鹅卵石是如何的圆润可爱,有人边走便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嘴上哼着歌谣,脚步悠悠,何其潇洒,何其自由。
有的人,却只是走在大道的边缘,在步入旁门左道的边缘疯狂试探。
也有的人,走的不急不慢,看不到路旁风采,也看不见脚底鹅卵!
一路而来,晕晕乎乎,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温子念,便是最后这种,他是符师吗?他是,能够立身玄门内,撑开小乾坤,自然算得上符师。
他是符师吗?他不是!一个符石符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未来怎么走,如何走更是云里雾里的人。
算不得什么符师!
所以嘛,不是符师说出来的符师,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颇有一种骗人上船,强行开车的味道。
莫真呢?那必须算,以符石为立身更本,没了符石比好比没了魂,这样的人不算做符师的话,天底下也就没有符师了!
舒月便和莫真,属于同一类人。
“妹妹,转过头去,乖乖闭眼噢!”舒月一边解着裙子,一边坏笑盯着林曦。
碰到这么个女流氓,林曦除了红脸以对,乖乖听从安排,好像做不了什么。
“妹妹乖,来,换上这个。”
很快,舒月便将裙子脱下,裹着昔日师兄赠与自己的劲帛,近乎赤条条的站在林曦身前。
林曦回头望去,再一次怔住。
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惹来这一身的伤痕累累?
林曦不敢想象,也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肤白貌美的女子身上,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伤痕累累?
原来舒月身上锦帛之外的每一寸肌肤之上,都深深烙印着狰狞的伤口,数不胜数,数无可数!
“姐姐,你这......”
舒月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嗐,没什么的,小伤口而已,等我能活下去了,问问老前辈有没有什么去痕这一类的膏药,涂一涂就没了。”
“你怎么......”
舒月答非所问。
“以前,在我们那里,很多人都说我是一个天才,只是他们却是不知道,天才背后留下的血汗......”
说起曾经,每个人都似乎有一段不愿深究的过往,不愿提及,不愿面对。
那段惨然的岁月里,或许也是舒月心中永远的痛吧......
舒月微微一笑,不提过往,不谈将来,托起红色裙子递到林曦手中,轻声道。
“妹妹,姐姐告诉你哦,符石符师,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说白了......‘共鸣’你知道吧?”
林曦点点头:“以前学过琴,大概知道!”
“那就更简单了,不论是七弦琴或是更为古老的五弦琴,都可以在一条琴弦之上弹奏,引起另外琴弦的共震!”
“这...你知道吧!”
林曦点点头,暗道还好还好,老头子闲暇之余就爱鼓捣琴,共振共鸣都曾有所耳闻,有所了解。
舒月微微点头,盯着林曦抱在怀中的大红衣裙,娓娓道来。
“符石与符师,便可看做琴上的两条琴弦,符师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虚无缥缈的琴弦共振!”
林曦疑惑道:“可是...共鸣或者共振,是不是要两条琴弦同属一把琴,这样才能共鸣呀!”
舒月赞许道:“没错,这就是为什么理论上来说,人人都可以成为符师,可世间有诸多人手握符石却难以成为符师的原因了!”
“那便是将三魂七魄视作媒介,牵线搭桥,将符石中滂湃之力与我们的意识搭在同一把琴上。当我们拨弄三魂凝聚的琴弦之时,都会引起符石的共鸣!”
“而这符石之中,便是无边无量的纯粹之力,随意掀起的涟漪,都能将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引起诸多变化。”
林曦恍然道,低头思索,要不要告诉舒月,她曾在符石之中,见到过的风景......不过。
冥冥中似有一人,不断的告诉她,不要告诉别人她在符石中的所见所闻,任何人也不要讲。
不然,会有大祸。
林曦便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舒月皱了皱眉头:“妹妹,你还有不了解的吗?”
林曦抬起头,看着舒月的眼睛,缓缓道:“前不久,温子念和莫真曾教过我...他们说,所谓的符石之道,便是要以三魂立身玄门,告诉玄门之内小乾坤,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愿,玄门之内的那个世界,对于撑开玄门之人,都是有求必应!”
舒月闻言,沉默良久。
林曦口中温子念与莫真的言语,虽然粗浅,但是细细想来...可不就是这样嘛!
琴弦也好,玄门也罢,她和他们,这些所谓的符师,不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告诉小小符石,我要你如何如何吗?
舒月连连赞叹不已,嘀嘀咕咕道:“着两个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以前打不过他们...”
林曦愕然:“啊?”
“啊,没有没有......妹妹,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言归正传,你试一试能不能将裙子的玄妙打开?”
林曦点了点头:“嗯!我试试!”
舒月满心欢喜,将头扭到一旁,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
黯淡无光的冒茅草屋中,突然之间便亮堂了起来。
林曦换上了红裙,鲜艳如火,妩媚动人。
舒月痴痴望着,眼泪汪汪。
真是....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