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个时候,头戴祥云标识的闲云客栈大堂总管,带着一屁股的富贵,端来热气腾腾的绝美菜肴,笑容满面走来。
“这位爷,这便是您点的小菜干煸土豆丝、神肘、三鲜汤以及青椒炒肉,请您慢用。”
宁景清点点头,将怀中的顾雪扶稳坐好,举起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感慨。
“土豆还是要西南的够味,加上独特炒制,撒上辣椒,简直绝了。还有这三鲜汤,来来来,咦,你怎么不吃?按理来说,这不是你家特产吗?”
从三鲜汤了捞起一块肉,这才发现顾雪捏着筷子杵着下巴,笑吟吟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奇怪。
难不成是味道不对?
顾雪笑着摇摇头,张嘴将宁景清筷子上的肉吃下,一边咀嚼一边说:“嗯,好吃,你快吃吧,多吃点。”
宁景清便不再管顾雪,闷头狂吃。
堂堂一国天子,混到这个地步,三菜一汤便吃得如此香甜,也是没谁了。
以前的皇帝,那个不是坐在朝堂之上,与满朝文武打理这浩荡江山,吃的的山珍海味,喝的是玉液琼浆。
像他这样,满天下乱跑却顾不上好好吃上一顿饭,冷馒头就水的日子时常有。
像他这样,自登基起,便不曾上过一日早朝,不听文武百官的言语,不限定百官的言行举止。
只做一柄悬在官吏头顶的断头大刀,挂在九州百姓头顶的一只笔。
一边忙着砍头,一边忙着点官。
世人都在猜测皇帝陛下何来的如此本事,大得无边,唯有顾雪知道,这只是因为......
宁景清,是一个符师。九州之内,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也唯有顾雪知道,他的脑子里,时常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人说某某官吏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有人自言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正在吃得无比开心的宁景清,便突然愣住,耳畔传来一阵嘈杂声音,整个如置身闹市之中。
一时间便愣住了,任由满嘴的菜肴滚落在地,满口芬芳四溢。
“怎么了?”一旁的顾雪见状,好奇道。
宁景清不说,只是苦着脸喃喃道:“娘西皮,温子念啊温子念,你可是给我留下个大麻烦啊!”
温子念?
顾雪一下子来了兴致,放下筷子便问:“什么?他们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唉,不好搞啊不好搞,娘的,你有这么大本事,怎么不早说?老子运来材料,你给我出工,一夜将伏羲符建成不就行了?害老子在这里吃了几个月的风沙?妈的.....”
宁景清苦着脸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如墨汁,也就不敢问候温子念的祖宗十八代,也就不敢隔着老远扔刀子,不然真想隔着老远扔过去刀子顺便带过去几句问候,亲切的问候问候他的祖宗!
欺人太甚!
这下好了,凭空给老子整个比他娘的帝宫还要帝宫的“人间里”,扔在烟花柳巷之中,自己倒是拍拍屁股扭头便走。
这他娘咋办啊!姓齐的小子也真是,怎么搞的,一座楼也搞不定,还让它越变越大?这这这,这他娘如何是好?
宁景清便和顾雪将远在扬州定州城夜花巷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叹道:“这可咋办?”
顾雪眼珠子一转,定州?哇塞好耶,听说那里又很多好吃的,这不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吗?
想到此处,顾雪越发开心,张嘴便道:“这又何难,咱过去一趟,就说这是你斥巨资建造的行宫,或者说这是个学堂不就行了?”
宁景清一脸苦涩,唉声叹气道:“如果你知道它在定州何处,就不会这么说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那里,叫夜花巷。”
“喔,夜花巷?夜花巷怎么了?”
“夜夜笙歌巷子里,日日不念他乡事。”宁景清憋了许久,吐出一句定州城里的打油诗。
顾雪依旧茫然,瞪大眼眸问道:“什么意思?夜花巷是干什么的?”
宁景清叹了口气,悠悠道:“定州有个别致的称呼,叫做红灯区,九州有个通俗的说法……叫做——”
“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