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祝袭告别后,黎锦衾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取下隐形眼镜,对着镜子擦干脸上的水。
她原本的瞳色较淡,外圈泛着一层层微蓝,与墨色眼瞳相融合,很是漂亮,透着神秘的气息。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一袋薯片,开了电视,缓解一个人安静到恐怖的气氛。
自从爸爸走后,家里就她一个人了。
黎锦衾盯着手机上的带勾图片发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扔下薯片袋子,跑到书房中,书架桌子上摆满了黎爸爸的论文和研究报告。
她跪在地上,从床底掏出一本红木匣子,打开后,一只红木漆牌,上面刻着筑羽令三个大字,和一本影集,积满了灰尘。
黎锦衾将影集缓缓翻开,里面都是一些照片,有彩色的有黑白的,还有罕见的她妈妈和爸爸合影。
画面上,眉眼弯弯的年轻女子挽着身旁青年的手臂,她穿着米色的风衣,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鲜活若身临其境。
底部写着:与阿珂寓居北京香山。
黎妈妈是个温温柔柔的南方姑娘,名字也很好听,叫陈珂曦,她大学报考了c大考古系,与当时比她长一届的学长也就是黎父的黎临仙相知相恋,志趣三观相投。
两人结婚后,有了黎锦衾后,才定居在a市。
在她小的时候,父母总是很忙,经常奔波外出,但七岁之前,总是妈妈陪她的多。
陈珂曦总是抱着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黎锦衾,唱歌谣给她听,柔声安抚“囡囡乖,囡囡乖。”
后来她与黎临仙一起离开,身上穿着棕色的,背着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久的离开她,黎锦衾哭着扑倒门口,一直喊着妈妈不要走。
陈珂曦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眼睛泛红,强忍着不落下泪,声音中带着哽咽道:“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或许那是唯一救你的办法,囡囡乖,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黎临仙看了一眼陈珂曦,朝她点了下头。
陈珂曦强迫自己别过头去,不去看女儿充满泪水的眼眸,狠心走出门外。
二人连续几月毫无音讯,可黎锦衾怎样都不会料到那是和妈妈的最后一面。
据说是山体坍塌,她永远长眠于某地。
黎父一个人回来了,他面容沧桑,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他一向不善于表达,将黎衾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将半块似海水一般晶莹澄碧的玉璧戴在她的脖子上。
收回思绪,黎锦衾将那一页揭过。
再往后翻,又是一些他们在考古途中记录的照片,还可见爸爸的一些同事们。